眼前因為污水而迷茫的視線也逐漸清晰了起來,雖眼前還是方才被世子帶進來的那個帳篷,但四周圍著的刑具已經完全變了。
而身下似乎是一個類似座椅的刑具!
“你們好大的膽子!”她立即厲聲嚇唬道,“若是現在放開,日后世子與邵二爺問起來,我可保證一句不提!”
副將坐在不遠處的案臺之上,臉隱藏在半明半暗的陰影之下,看起來尤其滲人。
“你還好意思提邵二爺!邵二爺能不能安全回到京城,就要看你怎么招了!說,你究竟是誰家派在京城的細作?冒充邵二夫人意欲何為!你若不說,我可是要來真的了!”
“我也要見世子?!鄙蛩迤策^頭去,懶得再看副將,
世子走前明確吩咐,只用照看好她即可,軍令如山,她不相信副將能如此大的膽子,竟敢違背世子的話對她用刑??诳诼暵曇矡o非威脅罷了,只要她能堅持到世子回來……
可她的思緒突然被一陣窒息感給打斷!
有東西覆蓋在她的臉上,沈水清眼前隨之黃茫茫一片!
她掙扎準備把臉上的濕潤給掀開,但手卻被緊緊地綁在一起,動彈不得!
“唔唔!”沈水清分明扯著嗓子尖叫,透過浸濕的黃紙,卻只剩低悶的嗚咽!
不遠處副將冷哼一聲,慢慢幽幽地開了口。
“姑娘,當這七層浸水的黃紙或牛皮紙一張一張地覆蓋你臉上,你也會越發覺得難耐,這不說才第一層您就受不了了,若不然還是早些招了?”
副將聲音和煦又說得極慢,像極了為第一次來參觀軍營沈水清介紹軍中常識那般平常。
可那憋悶的窒息,讓耳邊做作的聲音更加恐懼!
“若你想通了,便用腳踢椅子……”
副將話音剛落,沈水清便一腳瞪去椅子!
“誒誒誒,話還沒說完,我需要您想好之后再踢,若是回答得不滿意,原本一張一張貼的紙,可就要兩張兩張加速貼了!”
遠處副將話音剛落,沈水清便感覺到腳步聲近,她腳還沒來得及發出信號,猛然間覺得呼吸變得更加阻淤!
“唔!??!”
她猛烈地掙扎起來!
“這才第二張,有些難受罷了不會立即斃命,你還可以再好好想了再回答我。你們南方細作潛伏在京城,到底要做什么!”
咚!
沈水清一腳踢向椅子!
感覺身邊副將還要繼續貼的手停了下來,她毫不猶豫再一次踢了一腳!
“想說了?”
咚!沈水清立即便又踢了一腳確認!
“姑娘可得想好了,這事若是說得不滿意,可就沒有重來的機會了!”
沈水清毫不猶豫地,重重踢了一腳!
嘩!
就在那一瞬間,她感覺到眼前瞬間重回光明,呼吸再一次順暢起來!
沈水清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這來之不易的空氣,隨即便有濃重的血腥之氣沖擊上來,人也不斷地作嘔想吐!
“這小聰明可使不得,姑娘你要知道,若是你不說,等會直接覆上臉的,可就是四張了…..兩張尚可說還有一線生機,可若是四張不間斷地一張張覆上,絕大多數人都熬不過。你要不想好了再說?”副將又幽幽地開了口。
沈水清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,她理了理思緒:“我的確是侯府二少夫人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那熟悉的憋悶再次席卷而來!
副將沒有說謊!
那一次次加重的窒息中間并未間隔太久!
一張、兩張……
三張四張!
若是能直接暈過去該有多好,可求生的欲望讓沈水清甚至比以往都要更加清醒!
她不停用腳重重踢向椅子!
剛開始還一下一下,每次踢都向副將證明她準備「如實招供」的決心!可后來,理智漸漸被痛苦給吞噬完全,沈水清也顧不得更多,她用盡了全身力氣開始了掙扎!
可副將依然在一邊無動于衷!
沈家還沒有救,竟是她要先死在這里嗎?
“唔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