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李月娥躺在炕上,對陸清安道:“老三家的,家里也不知究竟是個什么情況,當初老三也就說了那么一嘴。”
還能給寄錢,家里情況只怕也不嚴重。
如此,李月娥又有些擔心了,怕親家會嫌棄他兒子是鄉(xiāng)下的。
“當初老三怎么跟你說的?”陸清安心里也嘀咕。
“就說她爹是大學(xué)老師,娘是食品廠的,有個大伯在桂省部隊當師長。家里是出了點事,但事不大,結(jié)婚也影響不到老三。”李月娥道。
“就這些?沒說別的?”
“沒。”李月娥搖頭。
“你當時怎么不問清楚些?”陸清安語氣有些急。
李月娥怒了,斥道:“我當時不是跟你說了,老三在的時候,你自己怎么不去問?”
這糟老頭子,就知道跟她急,在老三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陸長征離家多年,又是在一線拼殺的軍人,身上血煞氣其實挺重的。再加上他自小又有主意,夫妻二人其實都做不了他的主,他的事都得跟他商量著來,他點頭同意了才行。
雖說他們是父母,但有時候,他們也是有些怵陸長征的。
被李月娥這一斥,陸清安瞬間熄火了,半晌才道:“老三不說,是不想我們多想。既然如此,我們就當不知道,該怎么過怎么過。她也是個孝順的,我們以后對人好點就是。”
李月娥翻了個白眼,“還用得著你說。”
經(jīng)過這大半個月的相處,李月娥對蘇茉的好感可謂是與日俱增。
“人昨天梨和青菜都給了一大筐,硬是不肯收錢。明天大隊分糧了,我們的糧給老三家一些,省的她去買。”李月娥道。
陸清安擺手,“你看著安排就好。”
“還有,等分了肉,我們也給人送點。不能每次都是她拿吃的來。”
“行。”陸清安沒意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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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1年10月17日,一大早,陸家村大隊的廣播站就開始播放起了紅色歌曲。
整個大隊的社員都喜氣洋洋,因為經(jīng)過大隊干部兩天緊鑼密鼓的核算,他們大隊工分凈值終于核算出來了,今天就是他們分糧分錢的日子。
早早吃過早飯,大家就拿著麻袋,挑著籮筐,推著板車,到大隊部的曬谷坪處集合了。
蘇茉吃完早飯也去了,跟別人拿著一堆工具不同,她兩手空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