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父覺得,自己活不活都沒所謂了,唯獨希望溫爾晚可以早日過上新的人生!
隔壁病房。
慕深筆直的站著,目光盯著醫生:“她怎么樣了?有沒有事?”
她倒下去的那一刻,他心跳都快要停止了!
她不能出事!
“目前……沒發現什么異樣,”醫生仔細的檢查著,“我想應該是情緒過于激動,導致的昏迷。睡一覺就好了,避免心情起伏波動過大
“她會睡多久?”
“三個小時左右。我開點葡~萄糖,輸液
慕深在病床邊坐下來,緊緊的握著溫爾晚的手。
她離他越來越遠了。
只有她睡著的時候,他才能離她這么近,才能牽著她。
慕深都能夠想象到,溫爾晚睜開眼神看著自己時,是多么的無情多么的恨!
“我沒有逼死岳母,也沒有氣她,她讓我發的毒誓,我也發了,可她……”慕深的喉結滾動,“她去世前最后見到的人,是我
溫母死在他面前。
慕深是唯一的見證者。
他和溫母的談話,如今只有他才知道了。
沒有證人。
也沒有人會信他。
“晚晚,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,我在岳母面前保證,一生一世守護你,否則永世不得超生
上天真是跟他開了個大玩笑。
他只能接受安排。
他和溫爾晚之前的距離已經夠遠了,兩家的仇恨,死去的孩子,如今在加上溫母的去世。
慕深想,他真的不配得到愛嗎?
他就這么靜靜的守著溫爾晚。
天快要黑的時候,溫爾晚才悠悠轉醒。
她睜開眼睛,看著面前的景象,有一瞬間的恍惚,脫口而出:“這是哪里……”
“晚晚慕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“這是醫院,你已經睡了一下午
溫爾晚很慢很慢的眨了眨眼,眼睫像是一把小扇子。
她不說話,慕深有些不踏實:“晚晚?”
溫爾晚側頭看了他一眼,撐著床面起了身。
她的情緒非常平靜,也沒有任何表情,動作有些慢,但沒有拖泥帶水。
這樣的她,反而讓慕深更心慌。
“你要去哪他握住她的手腕,“你要臥床休息
溫爾晚抽回手,平靜回答:“我要去辦理我媽的后事
她往外走去。
沒有之前的聲嘶力竭,沒有大吵大鬧,沒有動手打慕深,沒有一句責怪的話。
這樣的溫爾晚,真真正正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。
“晚晚!”慕深長腿一邁,攔在她面前,“你別這樣,你可以哭,可以打我,可以發泄……你不要忍著!”
他見不得她這副模樣,太讓他心疼。
慕深現在才發現,原來一個人悲痛到極致,就是平靜。
他很害怕如此安靜的溫爾晚。
溫爾晚輕輕問道:“我像個潑婦一樣,就能讓我媽復活嗎?”
她繞開慕深,繼續往外走去,壓根沒有正眼看慕深。
她不能太悲傷,不能沉浸在痛苦里無法自拔。
因為,她還要顧念到肚子里的孩子。
母親已經走了,孩子不能再出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