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得大義凜然,因?yàn)楣撬璨挥贸樗摹?
但現(xiàn)在……刀子落在自己身上,斐城才發(fā)現(xiàn)當(dāng)時那些的話多么離譜!
斐白露看他怔忪的表情,扯了扯唇角,“斐孖只是要你半條命而已,你要是不給他,他就死了。你可是他的好大兒,應(yīng)該不會不愿意吧?”
“不、不,我不愿意!”真相擊碎了斐城的認(rèn)知,他崩潰尖叫。
他才十七歲,他還可以活五六十年。
但斐孖呢?他快死了!
憑什么他要犧牲自己的壽命給斐孖?
“你看,你的圣母心僅限于傷害別人。你和其他斐家人一樣,骨子里都刻著自私兩個字。”
斐白露沒了再說話的興趣,她掖了掖被子,“溫時年,幫我把人帶出去。”
溫時年自然不會不答應(yīng)。
等斐城離開,病房里重新陷入了安靜。
溫時年聽到斐白露嘀咕了幾句,“斐家人真煩。”
他眼里一暗。
斐家人像秋后的螞蚱總是蹦跶。
既然這樣,那就折斷他們的腿好了。
讓他們再沒有蹦跶的資本。
——
離開醫(yī)院,斐城失魂落魄回到斐家。
斐清若打扮得漂亮,正準(zhǔn)備出門,見他回來,如往常一樣柔聲道:“小城,你去哪里了?”
斐城沒有理會斐清若。
“爸爸在二樓等你。”斐清若莫名發(fā)冷,說完趕緊離開斐家。
斐城眼神陰鷙,眼底蓄著危險的風(fēng)暴。
斐孖騙他,斐清若也騙他,所有人都把他當(dāng)成傻子!
如果不是斐孖、不是斐清若,被共享走性命的人就不是他!
“砰——”書房的門被猛地踹開。
屋內(nèi)的斐孖大驚失色,“你想干什么?”
受子母蠱蟲的影響,他能夠清晰感覺到斐城對他的恨意。
而且……斐城手里拿著刀!
斐孖意識到不好,下意識往門口逃跑。
但沒有用,逃生路線被斐城堵得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。
斐孖有種大難臨頭的預(yù)兆!
斐清若離開斐家后,來找了聞清雅。
她的語氣像是幸災(zāi)樂禍,又像是唏噓,“媽媽,我感覺斐孖要死了。”
剛才斐城那狀態(tài)明顯不對勁。
聞清雅正在專心致志地煲湯,聞也不詫異,語氣平淡到極致的冷漠,“哦,知道了。”
“如果林大師在,斐孖說不定還能活。”斐清若有一秒鐘的惆悵,但想到斐孖對自己下手,心又冷硬下來,“算了,反正斐家的財產(chǎn)都轉(zhuǎn)移到了我的身上,活不活也一樣。”
“媽媽,你在煮什么湯?好香啊。”斐清若聳了聳鼻子,聞著清香感覺,整個人飄飄欲仙,像是被勾出了內(nèi)心深處的貪念。
聞清雅瞥了一眼湯水里翻滾的白嫩圓子,回道:“蓮籽湯。”
從林大師身上摘下來的,正新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