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場,人來人往。
簡達紹單手推了下眼鏡,覷著斐白露,“斐小姐,你這打扮……”
“咳,西城那邊有些冷?!膘嘲茁冻读顺恫弊由系膰怼?
哪怕入秋,江城的氣候始終十分舒適溫和,機場穿著短袖的人隨處可見。
反倒她一身長衣長袖,帶著圍巾口罩,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。
格格不入的裝扮,引起了不少路人不少圍觀和拍照,甚至有的猜測哪個女明星。
溫時年凝著斐白露,微微擰眉,復又展開。
看了一眼周圍人打量的目光,道:“先回去,上車吧。”
一路上,他看向窗外,沒有再說話。
因為雙腿痊愈,氣運回流,初見時異如常人蒼白的面色多了氣血,身上冷肅懾人的氣質卻發現明顯。
斐白露盯著溫時年看了看,見他沒有開口,想來沒有發現自己受傷的事,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。
沒發現就好,她身上的傷不重,養養就好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還是別讓溫時年擔心了。
只是……斐白露按了按胸口,怎么莫名覺得有些氣悶?
“……”簡達紹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,安靜閉嘴。
內心瘋狂發:我去!這兩位爺又怎么了?
來接機前,三爺還特意給斐小姐準備了大餐,怎么現在絕口不提?
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嗎?
應該沒有吧!
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簡秘書默默充當開車司機。
等送了人回到別墅,他愁眉不展,掏出電話,打給女朋友。
“小菡,你幫我分析分析,我有個朋友他……”
將門合上,斐白露回了房間,重重吐出一口濁氣。
她解下圍巾,替脖頸處的青痕覆上藥。
凌淵下手處處死招,實力又遠超尋常。
除了脖子上的傷痕,最嚴重的是手臂上一道口子。
有陰邪之氣順著傷口,竄進她的體內,如附骨之疽。
讓傷口隱隱作痛,久久不愈。
小蛇伸出蛇信子舔了舔傷口,卻無法把那股陰邪之氣驅趕出來。
豎瞳閃爍著不高興。
它悶悶不樂地嘶了一聲。
斐白露摸了摸它的腦袋,聲音是真切的柔和,“別難過,今天我要謝謝你,要不是有你在,我也沒有百分百把握能從他的手里拿到陽章,再順利逃走。你幫了我的大忙,我很感激你。只是你怕是要遭人惦記了……”
一開始,她以為這只是一只偶然開了靈智的小蛇,對它的天資略有嫌棄。
后面它表現出來的獨特之處越來越多,能口吐功德,引天雷,又能切斷因果之力吞噬他人的法器,這種哪里是普通靈寵的能力?
再不聰明的人,也能意識到它不可說的身份。
她有時候會想,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界碰到它,究竟是意外,還是冥冥之中的天意?
既來之則安之,更何況還有凌淵的威脅,斐白露摒棄雜亂的念頭,對小蛇道:“不過沒關系,我不會讓人傷害你,我會盡自己所能,助你一臂之力?!?
嚶嗚嗚太感動了,小蛇豆大的眼睛水汪汪的,一抖一抖。
果然,它沒看錯人!
屋外客廳,溫時年搭在桌面上的手指虛虛握拳。
他緩緩斂起眼底的深沉,這才敲響了斐白露的房門。
“你受傷了,對嗎?”聲音聽不出如何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