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泓自投身圣蓮組織后,自覺沒有臉面踏足九天門。
哪怕機緣巧合和甘望、江清見面相認,他也惶恐自己玷污師門圣地,這段時間安置在江城一處落腳的地方。
斐白露去到時,齊泓躺在床上面色泛青。
甘望外出替他求藥,只有江清一個人守著他。
見到斐白露,江清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道:“你快看看大師兄這是怎么了?”
斐白露把脈,沒有發現圣蓮蓮籽的存在,“有一個奇怪霸道的陰邪蟲子,盤踞在他的識海,張大口器竟然貪婪地想吞噬我的神識,我一旦靠蠻力把它除去,齊泓也會死。”
這東西控制著齊泓的生死。
斐白露抽出神識,一時間,感到有些棘手。
一旁的心月狐聽見這描述,驚訝失聲道:“噬魂咒!”
江清緊張地攥緊手,額頭冒汗,“噬魂咒是什么?”
他怎么聽都沒聽說過啊!
斐白露也看了過去。
心月狐沉著聲音:“一種極其歹毒控制人的咒術,用心尖血代替朱砂,在浸泡過百種毒蟲毒液的特殊符紙上,寫上一個人的生辰八字,只要契約形成,就會在那人的識海里形成毒蟲的虛影。只要捏著那張符紙,無論這個人在哪里,都可能輕易控制他的生死。”
果然是圣蓮組織的手段,夠狠!斐白露問道:“有沒有什么辦法解除噬魂咒的控制?”
心月狐點了點頭,“有,說來方法很簡單,只要把那張符紙找到,破壞上面的契約就可以了。不過像這種東西,一般會被死死藏起來。”
“我誕生于一千四百年前的宣朝,那時候有位國師修得了這種邪術,皇帝借助這種法子,掌控了整個文武百官,只要不遵從皇帝的指令,他就讓那人悄無聲息死去,極其殘忍,人人自危。后來還是李正初等當時多名大師出手,才處理了這事。”
“國師?”斐白露腦海里突然浮現凌淵一身玄衣簡冠的樣子,他那打扮赫然是古色古香,忽然道:“你能畫出那位國師的畫像嗎?”
心月狐有些奇怪她這么問,但還是依,用簡筆勾勒出一幅畫。
男人身形高大挺拔,立于高聳的祭天臺,長袍的尾擺猶如瀑布般飄逸,氣勢連一旁身份尊貴的皇帝也無法相比,袖口的云紋栩栩如生,唯獨面部一片空白。
心月狐皺起小臉,想了又想,嘟囔道:“奇怪,我明明對這場用數萬人祭天的場景印象深刻,怎么會不記得他長什么樣了?”
“不用畫了,我已經清楚了。”斐白露壓下狂跳的心臟,這分明就是凌淵!
他在一千年之前,竟然利用王權龍氣,借助帝王之手,為自己謀利!
猶豫了幾下,心月狐遲疑道:“這種咒術早在一千多年前被銷毀了,怎么還會流傳下來?正道人士也不會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控制一個人,大人,你這朋友是正是邪?”
他看向齊泓,隱約有些審視。
江清急哄哄道:“當然是正!我大師兄才不是什么壞人!”
“……”想到死在齊泓手里的生命,斐白露摸了摸自己的良心,道:“亦正亦邪。不算太好,也不算太壞,能救還是救一救吧。”
“我信你的。”心月狐堅信斐白露是天道化身,自然她說什么就是什么。
江清沮喪著臉,“我們該怎么才能找到,屬于大師兄的那份噬魂咒符紙?”
這確實是個問題,斐白露沉吟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