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覺得聞清雅在胡亂語,但謹慎的無名離開后,去禁地找到凌淵。
凌淵盤膝坐于血池之中,一頭烏發如同染了雪般全白。
“老祖,聞清雅來稟,說白蓮寺一事皆是斐白露所為,與斐清若無關……”
一聽斐清若這三個字,凌淵緩緩睜開眼睛,眼瞳血紅,“滾!”
聲音凜冽,仿佛夾雜著無盡的恨意和厭惡。
他自負在這個世界無人能敵,證道長生指日可待,結果被一小小螻蟻壞了根基。
回來一查斐清若干的蠢事。
饒是凌淵也忍不住罵人的沖動。
坑爹坑媽,還坑到他頭上。
要早知道斐清若如此廢物,他絕對不會為了給斐白露添堵,為了給自己找樂子,而把她拉進自己的勢力范圍。
樂子沒看成,反倒給自己添堵了!
越想,氣得凌淵體內氣血翻涌,神魂不穩。
無名想起一事,又道:“老祖,為強逼斐、溫兩人現身,我們的人大規模捉捕普通百姓,已引起國內各玄師聯盟注意。陸續有不好的消息傳來。”
他們的人不但傷的傷死的死,還有的被抓,面臨牢獄之災。
最重要的是,村民們私自供養的神像被毀、像白蓮寺這種據點被連根拔除,如同砍掉了他們的手腳,嚴重地損害了利益。
“把他們全都殺了!”凌淵滿臉煞氣。
反正這群凡人命短,他閉關百年再出世,西城照樣有的是人!
而且,他要讓斐白露、溫時年扯上血海深仇的因果!
畢竟那群凡人會死,全是因為他們挑釁他!
無名默了一瞬。
溫時年命格貴不可,氣運極佳,老祖曾把手中無數煞氣孽果轉嫁到他身上,讓溫時年死氣纏身、命不久矣。一旦溫時年死了,他便帶走這層孽果。
所以,凌淵口中的‘全’,不單單指西城的百姓,還包括圣蓮組織的人。
老祖意圖把坑殺十幾萬人的孽果,轉嫁在圣蓮組織的人身上,讓自己自身清白。
他不知道,這其中包不包括自己。
僅是遲疑了一瞬。
“傳我號令,所有人格殺勿論。”凌淵臉色冷峻,一擺衣袖,“退下!無事不得打擾!”
他冷笑一聲,斐白露、溫時年這兩人,暫且放他們一馬。
一陣罡風,直接把無名吹翻。
無名捂著悶疼的胸口,強撐著站了起來,摒棄掉雜念,不敢多想。
“是,老祖。”他一瘸一拐出了禁地。
只是,沒一分鐘。
他又進來了。
無名低垂著腦袋,語氣艱澀,“老祖,我們的人被擊潰,捉來的百姓全被趕來的警察和玄師救走了……”
西城的力量再大,也大不過整個華國。
老祖被斐白露、溫時年激得失了理智,這次鬧出這么大的動靜,再不及時收手,恐怕不能善了,會折進更多的人手!
他們蟄伏這么久,絕不能這個時候曝光于世人面前。
沒一個好消息,凌淵大怒,“滾!滾出去!”
無名此時心頭涌上五味雜陳的情緒,半是唏噓半是慶幸。
“等等——”
凌淵呼吸急促,“我從未吃過如此大虧!我不甘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