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子驕縱但不紈绔,仗著有一群師兄寵著,沒學(xué)過圓滑精明,也還沒加入心心念念的‘玄組’,燦然的生命便截然而止了。
斐白露有些悵然,若她當(dāng)時答應(yīng)了江清的請求,是否遺憾會少一點(diǎn)?
“陰陽八卦定乾坤,萬般變化不由人。”
“諸位,節(jié)哀。”
——
“江清……死了……”韓曉曉失手摔了碗筷,不敢置信地看著給自己傳遞這個消息的父親。
韓康平夾了一塊肉,放進(jìn)嘴里,神色平淡,“那也是他沒有這個命,和你無關(guān)。”
怎么和她無關(guān)?如果不是她懦弱無能,如果不是她自私自利,江清就不會死!
韓曉曉怔愣,無法茍同父親的觀點(diǎn)。
良久,她才找回身體的控制權(quán),朝門外跑去。
“就算你去,九天門也不會歡迎你。”身后,韓康平低沉威嚴(yán)的聲音響起。
韓曉曉身體一僵。
她嘴里苦澀。
是啊,現(xiàn)在她在九天門的人眼中,就是害死江清的罪人。
只是她和江清多年情誼,青梅竹馬,難道最后落到連看他下葬的資格都沒有嗎?
還有……
她側(cè)過身,看向不為所動繼續(xù)吃中飯的韓康平,黝黑的眼瞳里多了幾絲復(fù)雜。
為什么感覺父親突然變陌生了?
對待斐白露冷酷,對待江清無情,甚至還借著養(yǎng)病的借口把爺爺安置到祖宅,隱瞞信息,不讓他插手。
許是韓曉曉停留的視線太久,韓康平注意到了。
他抬起頭,剛毅的面容柔和下來,“行了,快來吃飯吧,餓著肚子對身體不好。我知道你想去看江清最后一面,父親替你想辦法?!?
韓曉曉心中新生的疑竇又漸漸打消,她終于露出一抹笑,“我就知道父親最疼我!”
江清年歲尚小,怕折了他下輩子的福氣,九天門沒有隆重地開追悼會,葬禮本想低調(diào)舉行,卻有不少信善和他抖手的粉絲自發(fā)前來給他上一柱香。
“好可惜啊,我是話癆小道士的忠實(shí)粉絲,所有視頻我都看了,就靠這些視頻熬過了抑郁癥……”
“我也是,小道士他看到什么都忍不住錄視頻分享,連路過的狗都能嘮幾句嗑,分享欲爆棚,樂觀又開朗,對于有些人來說可能會無聊無趣,但對于喜歡他的人收到這些分享的時候,一定很開心。我還等著下一期視頻呢,結(jié)果怎么斷更了?”
“咪咪得貓腹水,我上次帶它來道光上香,因?yàn)槟愕馁n?;厝ズ筮溥渖眢w好了不少,它鬧著要見你,沒想到再見面是這種場景?!?
九天門后山那群被江清找回來的動物更是哀傷不已,哭嚎不止。
甘望攜九天門眾人一身喪服,傾聽著他們對江清最后的悼念。
溫時年給江清上了一炷香,便退到斐白露身側(cè),見斐白露罕見失神,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在想凌淵的事?!膘嘲茁睹碱^蹙起,對于江清的死她感到惋惜,但惋惜之余,更不能放任真正的殺人兇手逍遙在外。
凌淵最近的行事,毫無人性可,越發(fā)癲狂,斐白露說道:“我們不能再縱容他這樣下去,不然會有更多的人無辜受到牽連?!?
溫時年認(rèn)同地點(diǎn)頭,似是有什么靈光在腦海里一閃而過,“不但玄師容易遭受戕害,普通百姓遇到圣蓮組織的人幾乎沒有反手之力,靠玄師聯(lián)盟的救助肯定來不及。或許我們可以聯(lián)合這部分人的力量,讓他們學(xué)會自救?!?
“如何自救?”
兩人并肩往外走,撞見帶著韓曉曉前來的韓康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