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來參加拍賣會的,都是各界有頭有臉的人物。
那鴻飛丟了大臉,尚且可以用‘沖冠一怒為紅顏’等話語挽尊,斐清若才是真正面子里子都丟盡的那個人。
斐清若臉上火辣辣的疼,總感覺其他人都在竊竊私語,肆無忌憚議論自己、譏笑自己。
斐清若攥緊拳頭,心想,那鴻飛還太弱了,她需要一個更強大的靠山!
這個靠山必須強大到,讓別人忌憚,讓斐白露不敢與她為敵!
回到包廂,斐清若驀地腦海里浮現一個男人冷峻的臉龐。
他端坐在輪椅上,單手支著腦袋,另一只手漫不經心捻算著一串佛珠。
明明長了一張俊朗無儔的臉,抬頭看人時眼睛卻顯得格外冷漠和幽深,氣質沉穩內斂,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從容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勢夾雜在一起。
他不需要做什么,底下就有一堆人恭敬著、追捧著。
這是權勢為他帶來的地位。
聽說這位溫三爺還在江城……
如果她有機會接近他,再利用功法……斐清若呼吸變得沉重,眼底滑過一絲炙熱。
她再看那鴻飛,眼神里藏著嫌棄。
那鴻飛毫無察覺,恨不得一顆心都掏給斐清若。
至于那震動不停的手機……被他忽視個徹底。
那家人看著打不通的電話,臉色輕微扭曲。
那家最小的妹妹那洋洋不滿的嘟著嘴,“二哥才回來,怎么可能會出手打斐白露,和她起沖突?肯定是斐清若那人攛掇的!”
那家家主那偉志語氣略有頹喪,“本想叫他回來試試接手家里的產業,現在看來,他還是呆在國外比較好。至于斐家那姑娘——”
他未說完的語氣含著危險。
斐清若渾然不知自己被遷怒了。
——
安風拍賣行的主會場寬闊氣派,大屏幕讓每個位置的來賓都能清晰看到展臺上的拍賣品。
前面瓷器古董等普通拍賣品過后,正式進入今天最重要的環節。
拍賣師站上臺,流程性致辭過后,后面的幕布緩緩拉開,露出第二批特殊的拍賣品。
“第一件拍賣品,名叫‘托月綾’的法器,起拍價二十萬……”
這么貴?比她賣的符篆還貴!斐白露神色微頓,看了過去。
大屏幕上的托月綾形狀猶如月牙,表面銀星點點,有如流動的銀河,看起來十分精美。
在她眼中,這件法器的氣稀薄,它的價格頂天就十萬。
然而二十萬起拍價一出,就有人不斷加價,短短時間里,就攀升到一百萬。
“怎么了?”溫時年的注意力總會分一半在斐白露身上。
斐白露默了默,沒忍住語氣酸酸道:“這一件華而不實的法器,竟然也值一百萬?”
她一張精心繪制的符篆才賣十萬。
還以為賣貴了,不敢加價。
如果按照這離譜的溢價程度……斐白露郁悶摸了摸自己的小金庫,心想她估計買不起這里任何一件東西。
別說撿漏了,不當冤大頭就是萬幸。
斐白露雖沒有把話說得明白,溫時年卻清楚她在想什么。
男人喉嚨溢出輕笑,道:“你看中它的實用價值,而競價者更看中它的附加價值,也就是它的漂亮。你仔細看……”
溫時年指了個方向。
既然是拍賣,自然是價高者得。
花了一百萬高價的青年買下托月綾,轉手送給了身邊的女人,引得女人嬌笑,兩人相擁,一下讓拍賣會場的氣氛熱烈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