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文德被溫時年嚇得腿軟,跌跌撞撞離開那家民宿,回到車內。
他顫抖著手,給人打電話。
電話那頭冰冷的聲音,“又有什么事?”
“爸,我剛剛不小心得罪了溫時年的女人。”溫文德感覺自己要死了,還以為是個軟柿子,沒想到是個硬茬子。
溫時年的女人?溫家大伯不耐煩的表情一頓,溫時年突然離開京城,去到江城,不是因為察覺到了什么,而是為了這個女人?
想到這個可能,溫家大伯語氣帶著略微急促和迫切,“那女人是什么人?不管你用什么辦法,務必和她搞好關系!”
匆匆交代完,立馬掛了電話。
溫文德一臉生無可戀,他把人得罪了,還怎么搞好關系?
要不來個曲線救國?
溫文德重新重振旗鼓,翻出簡達紹的聯(lián)系方式,發(fā)了一條短信。
——簡秘書,我是溫文德,您應該認識我……俗話說無知者無罪,您看我能不能請三爺和那位女士吃個飯,我當面賠禮道歉……
簡達紹不動聲色關掉屏幕,假裝沒有看到這條短信。
直到他在幾天后,收到了第二條溫文德的短信——
“簡秘書!快叫溫三爺救我!我現(xiàn)在在一個叫做紅日民宿的地方,這個民宿老板是個殺人狂魔!我要死了!”
簡達紹呼吸一停,看著這條短信,眼睛一亮,“三爺、斐小姐,那個勾魂的人可能在這個民宿!”
“紅日民宿?”斐白露眉頭擰起,“我這幾天把這里都走了個遍,沒聽過這個民宿的名字……”
溫時年叫來經理,經理看了后肯定道:“這里沒有名字叫紅日的民宿。可能是村民用自住的房子接游客,隨便取的名字。”
留東村是特色民居景區(qū),游客多,民宿有限,部分村民沒有合規(guī)的民宿經營場合,會把自己居住的房子改造一下,偷偷拉游客入住。
與正規(guī)的民宿相比,這種小作坊式的家庭民宿,安全各方面都無法得到保證,例如有人被偷錢、有人吃了自釀的米酒黃曲霉素中毒、有人被毒蛇咬傷……大部分已經被上頭取締了。
沒想到還有人頂風作案。
“紅日民宿……紅日……”溫時年食指無意識敲擊著桌面,“這個紅日會不會是個人名?”
經理沉思幾分鐘,忽然想到什么,說:“村尾有戶人叫留新榮,他的媳婦就叫紅日!不過他媳婦好像帶著孩子回娘家了,留新榮一個人應該招呼不過來游客。”
要說他為什么那么清楚,都是聽員工們八卦說的。
留新榮的媳婦孩子回娘家那么久,也不見留新榮去把人哄回來,大家都猜測兩人要離婚了,村里就那么大,什么八卦都能傳個遍。
斐白露與溫時年對視一眼,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了然。
看來,嫌疑人應該就是這個‘留新榮’了。
有了懷疑對象,斐白露幾人立馬動了起來。
另一邊,溫文德欲哭無淚。
他虎背熊腰的大男人,被身材瘦小的民宿老板逼在角落里,像是案板上的魚,毫無反抗之力。
“求求你別殺我,我爸有錢!”
“你要多少錢?只要你放了我,我多少錢都給你!”
“溫三爺是我親戚,溫三爺知道吧?我要死在這里,溫三爺不會放過你的!”
“溫三爺不會放過我?他要有命活再說。”老頭不為所動,繼續(xù)用人血刷著招魂幡的幡旗,旗面顏色越發(fā)鮮艷。
最后刷下一筆,老頭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,搖晃間招魂幡的底部懸掛的珠子、鈴鐺和金屬片,明明發(fā)出聲響清脆無比,落在人耳里卻刺耳嘈雜。
“咚——”刷子扔進血桶里,噴濺的血水灑在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