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小子這么不經嚇,直接暈過去了?
算了還是不要弄醒他了,說不定暈過去,是對他最好的保護。
斐白露見苗子昂三魂七魄差點被嚇飛的模樣,心中同情他一秒。
手中白骨掛的血絲鮮活,上面殷紅的血鮮艷無比,像是人剛死不久的狀態。
斐白露拿著白骨對著自己的手臂比了比。
長度相差不多,這說明骨頭的主人大概率是個女人。
“奇怪?!彼屑毚蛄堪l現骨頭的地方,沒有找到其他痕跡。
黝黑松軟的土地平整,不像埋著尸體的樣子。
“為什么這個地方會單獨出現一個女人的手骨?和那條舌頭是同一個人嗎?”
斐白露彎腰把骨頭放回原地。
收手一刻,地下的土層陡然一鼓。
‘唰’地探出一只手,尖銳的指甲掐著斐白露的手。
死死禁錮住斐白露,指甲如同鋒利的刀陷入肉里。
那力道極大,若是尋常人,說不定會眨眼間被活生生把骨頭抽出來。
然而它碰上的是斐白露,再鋒利的刀也割不破她的皮膚。
看著那只手不死心加大力道,斐白露眼睛微微瞇起,眼里殺意一閃而過。
寒光一閃。
“噗”地一聲,那只詭異的手被斬斷,斷口處血水噴涌而出!
滴答的血水與黝黑的土壤,渾然一體。
被輕易斬斷手掌,地下的那東西瞬間消失。
斐白露冷哼,指尖凝著氣一震。
斷掌松開禁錮,無力的掉落在地上。
帶著極大的不甘微微抽動,銳利的指尖裹挾著陰氣和怨氣,朝斐白露張牙舞爪。
斐白露正打算仔細觀察這陰邪之物,忽然聽到一陣嗡嗡作響,由遠及近,而且越來越大,雜亂巨大的嗡鳴聲回蕩在荒野,仿佛振得空氣都同頻震動。
“嗯唔……”嚇暈厥的苗子昂硬生生被疼醒。
他臉色煞白,隱有七竅流血的跡象。
斐白露把一張白色皇字的道符打在他身上,擋下陣陣音波。
苗子昂連滾帶爬來到斐白露身邊,他崩潰大叫,“大佬,這究竟是什么回事?”
怎么一閉眼一睜眼,每次面對的危險都不一樣!
“我也不清楚。”斐白露搖了搖頭。
那嗡鳴聲里夾雜著細微的吱吱叫,異常瘆人。
而聲源來自……
斐白露盯著腳下的黑土,眼神警惕。
土里有東西。
數量還不少!
偏偏荒野沒有一棵樹,連騰空的條件都沒有!
月色越發昏暗,斐白露用作照明的符篆仿佛也穿不透飄蕩的黑霧,地面黑壓壓一片。
只見從泥土里突然鉆出無數只拇指大的蟲子,密密麻麻在地上爬著,并且迅速朝斐白露、苗子昂的方向爬來。
臥槽——苗子昂瞳孔地震,要死要死了,這么多蟲子能夠把他們活吞了!
蟲子源源不斷,數量沒有止境,遍地的黑蟲早已讓人分辨不出地上的是泥土還是蟲子。
震翅、爬動、磨齒聲,不絕入耳,聽得人寒毛直豎。
看著朝自己越來越近的蟲子,苗子昂臉色驚恐猙獰,別過來!就算是死,也不能被蟲子咬死!
他的手不自覺動了動。
腦海突然響起一道冰冷的女聲,“別亂動,你殺不了這么多蟲子!”
斐白露的聲音充滿威嚴,苗子昂下意識服從,身體僵硬得像條咸魚,不敢亂動。
不動,難道等死嗎?
就算蟲子殺不完,也能殺多少是多少,總比憋屈死好!
什么都不做,太窩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