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悼會現場哀樂不斷。
韓曉曉默默無,偷聽兩人的對話。
她突然想到,前段時間自己多次來找甘望、江清玩,被拒之門外,那會兒他們是不是忙著聽從甘新的安排,不是看不起自己,而是沒空來見自己?
而自己竟然因此對他們產生埋怨心理,也導致了后面深陷囹圄,被斐白露搭救的事……
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雨,甘望立于前頭主持大局,頭發和眉梢帶上了水汽,神情有些冷。
身后的江清替他撐傘,少年郎身上少了自己熟悉的活潑肆意,臉頰清瘦,下顎隱有棱角。
看著這兩人,韓曉曉心中莫名有種感覺,自己與甘望、江清等人越走越遠。
斐白露頭頂多了一把黑布傘,寬大的傘檐阻擋了小雨,扭頭一看,是一身黑衣的溫時年,“你怎么來了?”
溫時年把傘遞給斐白露,讓她別淋雨,說道:“甘新大師熱忱寬厚,功行德備,慈悲濟世,哪怕我此前久居京城,也聽說他的大名。如今大師羽化飛升,我既然在江城,便來祭拜祭拜。”
溫時年一出現,便有不少人悄悄打量著他。
來參加追悼會的,不缺各地商人和商業巨鱷,給甘新獻完花圈上完香面上的禮節完成,圓滑世故的已經開始利用這個機會結交各界人士了。
他們見到溫時年,簡直眼前一亮。
原本想上前和溫時年攀談,但聽到他對甘新的敬重,又不由得止住了步伐,歇了心思。
場合不對,別結交不成,結成仇了。
追悼會結束。
溫時年看向斐白露,問道:“一起回去嗎?”
斐白露點頭,“回,不過你等我一會兒?!?
斐白露找到甘望,拿出那個黑匣子,“此物貴重,當時接下是不想甘新老爺子心中不安。這本來就是九天門的東西,現在我把它物歸原主。哪怕沒有它,答應老爺子的事我也會做?!?
甘望回拒了,“師父給你,有他的道理。我不能違背師命、不聽師命,你不用多想,安心收下吧。”
斐白露的手一頓。
甘望接下了九天門的重擔,這樣寶物甘新應該留給他的,充當底蘊。
見甘望眼神澄靜,沒有因為甘新的決定而心生不滿,斐白露把東西往他手里一塞,“你不收,放在我這里也壓箱底吃灰,與其暴殄天物,不如留在你手里發揮更大的作用。你要是過意不去,不如換一樣我稱心的寶物?”
說完,不等他拒絕,便一錘定音道:“就這樣決定吧。我先回去了,有事記得聯系?!?
看著斐白露跟著溫時年離開的背影,又看著掌中的黑匣子,甘望喉嚨干澀。
韓曉曉從拐角暗處出來,“望哥……”
她的目光落在黑匣子上,有些好奇。
黑匣子涌出的靈氣十分濃郁,這里面裝的東西是什么?
既然是九天門的東西,為什么要給斐白露?
甘望黑眸一沉,把黑匣子收進口袋,杜絕韓曉曉視線的打探,聲音不冷不淡,“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?”
韓曉曉被他冷淡的態度一刺,小聲說道:“爺爺找你,大概是想問有關甘爺爺陰宅的事?!?
“知道了謝謝。”甘望沖韓曉曉頷首,轉身離開。
韓曉曉看著他挺拔的身形,感覺到了他從內到外的疏離。
一道似男似女的聲音如同附骨之疽,洞悉她的想法,“你就不好奇斐白露和九天門的關系?你就不想知道黑匣子里裝的是什么?甘新平時對你不錯吧,他為什么給斐白露,不給你?”
一個接著一個追問,勢要勾起韓曉曉心頭的好奇。
韓曉曉抿著唇角,攥緊拳頭,對這道聲音充耳不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