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婷紅著眼眶,“明垣剛才還好端端的,你們祁連家的人一來,他就這樣了!你們對人體最了解,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暗地里動了什么手腳?”
見月婷這么維護自己,岑明垣心中感動,仿佛痛苦都少了幾分。
他虛弱地把腰上的玉佩塞到月婷手中,“我要是死在了祁連家,你一定要給我爸媽帶話,就說祁連家目中無人,欺壓你我。”
這蠢貨終于配合了一次,月婷眉目舒緩,緊緊握著玉佩,應了一聲。
祁連若兒氣結。
祁連永長原地思考了幾秒,權衡利弊之后無法對岑明垣的情況視若無睹,點了幾個人的名字,讓他們上前查看岑明垣的癥狀。
“雖然無賴,但他們兩人說得有道理,不能讓人死在我們祁連家,我怕祖師爺們嫌晦氣。”
祁連永長再沒有對待岑明垣這年輕小輩的親近,“等檢查完保住了一條命,送回岑家去了。以后不得出現在祁連家。”
岑明垣渾身如墜冰窖。
這是什么意思?
他身上的銀絲蟲蠱,還等著求祁連若兒的母親治療呢!
不準踏入祁連家,就算他現在不死,半年后也會沒命啊!
“不……月婷……幫我、通知我爸媽……”岑明垣說話斷斷續續,眼神焦急地搜尋著月婷的身影。
祁連若兒見他現在的樣子著實可憐,道:“你那楚楚可憐的心上人,早拿著你的玉佩逃走了。”
岑明垣不可思議:“這、這不可能!”
祁連永長震驚:“啊?”
他剛剛一直想著岑明垣這小子的事,都沒發現月婷這女人狡猾地混在人群,逃之夭夭了。
“哎呦,你發現了怎么不早點說!”祁連永長一拍大腿,作勢要去追。
“堂兄,等你追上去黃花菜都蔫了。”祁連若兒翻了個白眼,“斐白露已經去追了,她讓我們好好救人。”
她復雜又憐憫地看著岑明垣,“斐白露最后留下的意思很明顯,岑明垣這樣是被月婷害的,搞不好真的會挑撥祁連家和岑家的關系。”
祁連永長這才堪堪停下腳步。
也是,斐白露這人素來神機妙算。
肯定比他們更早注意到月婷的不對勁。
想到月婷是岑明垣帶過來的,現在還要救他,祁連永長撇著嘴巴,不情不愿道:“等事后,一定要狠狠宰岑家一刀!”
岑明垣失魂落魄,月婷害他?
這不可能的吧……
——
月婷捂著身上的傷口,跌跌撞撞往深山里走。
本以為自己甩開了祁連家的人,正要松一口氣,抬眼卻看見前方大樹上,斜坐著一個女人。
她纖細白凈的手夾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篆,漫不經心晃了晃。
像是注意到自己的目光,女人清凌凌的眸子望了過來,嘴角噙著一抹淡笑,“不跑了?”
如同被貓捉弄的老鼠,月婷不可扼制地生起了憤怒的感覺,“你究竟是誰!為何壞我好事!”
最關鍵的是,這人實力過于強悍,她打不過!
“你這個問題,問了兩遍了。”斐白露翻身跳下樹,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符貼在她腦門,“死后去問問你其他姐妹,她們或許會告訴你答案。”
噗地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