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覺得有就有。”
阮云羅無可無不可的態(tài)度,讓蕭重景心中不悅。
他不明白,一向賢惠持家,百依百順的妻子,怎么忽然間變成了這樣?
難道就因?yàn)轶闳幔?
可她這么多年無所出,他納個妾,難道不是應(yīng)該的嗎?
真是矯情。
蕭重景這么想著,看向阮云羅的目光也愈發(fā)不耐,“你鬧夠了沒有?”
“我鬧什么了?”
“你說你鬧什么了?”蕭重景不爽,“你自己滿京城打聽打聽,誰家的主母像你似的,一生氣就撂挑子連家都不管了?我一個大男人,整天為公務(wù)操勞不說,好不容易回了家,卻還要處理家里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……阮云羅,我對你已經(jīng)夠忍耐的了,你別得寸進(jìn)尺!”
“我不是不管,是管不了。”阮云羅有理有據(jù)地道:“娘不是說了嗎,我是廢物,根本不配做主母的。”
“你別用娘做借口!娘那是在水云茶樓氣急了才那么說。”蕭重景不耐煩地揭穿,“而且你這主母都做了將近二十年,一直都好好的,怎么會忽然管不了了?”
“那能一樣嗎?”阮云羅打定主意不想接這燙手的山芋,“以前你和娘常年在外,府中只有我和二弟三妹兩個小孩,人員簡單,只需要管著他們吃飽喝足就好。現(xiàn)在二弟三妹長大了,娘也回來了,又多了個筱柔姑娘……過兩年再加上女婿妯娌親家之類的關(guān)系,恐怕會更加難以招架……”
“我實(shí)在能力有限,將軍你還是另請高明吧。”
“我上哪去另請高明!”蕭重景氣。
“娘不是回來了嗎?府里筱柔姑娘不也閑著?或者將軍若是有心,再納兩個有能力的妾室,也無妨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
蕭重景被堵的啞口無,氣得咬牙切齒地威脅,“阮云羅,你別后悔!”
“怎會?”
阮云羅笑。
只不過擺脫了一項(xiàng)繁重又沒有俸祿的差事而已,有什么可后悔的?
若還跟前世似的,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和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家繼續(xù)嘔心瀝血,那才要后悔呢。
不僅后悔,而且愚蠢。
……
“員外您小心。”
扶著滿面紅光的楊員外走出紅袖招,陸一通順勢將準(zhǔn)備好的銀票塞到了對方手里。
楊員外一捏銀票,眼神瞬間清明了許多。他終于正眼瞧了下陸一通,笑瞇瞇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“你,很不錯。”
“謝員外夸獎。”陸一通連忙弓著腰感謝之后,才期待地問,“那,謀缺的事……”
“包在我身上。”
楊員外一拍胸脯,直接便應(yīng)了。
反正那么多職位呢,除了預(yù)定的那些不能動,其他雜缺,給誰不是給?
與其把職位給那些沒有眼色不會來事的人,倒不如多提拔這種知進(jìn)退懂規(guī)矩的。能撈筆好處是一回事,最重要以后同朝為官的時候,多少也能舒心些。
“對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楊員外笑瞇瞇地問。
“學(xué)生陸一通。”
“什么!”楊員外打了個激靈,立刻清醒過來,“你再說一遍!”
“學(xué)生……陸一通。”
“你就是陸一通?”楊員外上下打量他一眼,有些可惜地?fù)u了搖頭。隨即將銀票往地下一扔,冷哼道:“好你個陸一通,竟然敢行賄本官!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!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!念在你是初犯,本官這次暫不追究,要是被我發(fā)現(xiàn)你還有下次……哼哼!”
楊員外冷哼兩聲,直接掀簾進(jìn)轎,腳底抹油,跑的比兔子還快。
只剩下陸一通愣在路旁,好半天才終于回神。
他第一反應(yīng)是為什么?
明明一切都好好的,為什么一聽到他的名字就……他得罪了什么……
蕭重景!
陸一通恍然大悟。
這才明白,為什么蕭重景會突然松口放他離開,還放話有了職位就能成全他。
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