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瞬間,安小海腦子里轉(zhuǎn)過了千百個念頭,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,早已準備好的答案脫口而出:
“這還用說?肯定是被人害了呀,我是無辜的!不過那個沙雕敢欺負我馬子,我遲早也是要弄他的!”
馬子就是女朋友或者老婆的意思,港臺片里傳過來的。
“說的也是,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,算什么男人?換我我也咽不下這口氣。
不過你也太沖動了,要弄死他方法多的是,你不該當著那么多人面弄死他的,也算是倒霉吧!
不過年輕人嘛,沖動很正常,那個小靚女蠻幸運,有你能這么對她。
如果有一個男人可為了我女兒殺人,坐牢,那我也放心了。
可惜呀,她交的盡是些不三不四的朋友,沒一個有擔當?shù)模 ?
郭祥水自顧自的說著。
一時間,安小海卻摸不清郭祥水的真實意圖了,只能用沉默來應(yīng)對。
“對了阿海,那個賴東林明顯就是個水魚啊,你干嘛要幫他?能不能告訴水叔一句實話?”
水魚就是大冤種的意思。
“因為他是精算會計師。”
“精算會計師?就是厲害一點的會計嗎?”
“這個……不是一回事……”,安小海將精算會計師與會計的區(qū)別為郭祥水解釋了一遍。
“原來是這么回事,想不到這水魚居然還是一個人物!我們都看走眼了,還好阿海你懂的多,嘿嘿!”
郭祥水嘿嘿直笑,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。
安小海肯定郭祥水一定會對賴東林感興趣,畢竟他的資產(chǎn)絕對不少,如果有像賴東林這樣的人幫他出主意,又或者直接幫他打理,對他來說將會是一個莫大的臂助。
郭祥水原本還想再聊些什么,監(jiān)舍的鐵門突然傳來了輕輕的敲擊聲,這意味著兩人的談話被獄警覺察到了,正在提醒他們閉嘴。
郭祥水很果斷的閉了嘴,不一會兒就發(fā)出了輕微的呼嚕聲。
犯人們每天630就得準時起床,大部分人每天都還得參加繁重的勞動,這個時候?qū)嶋H上已經(jīng)是很累了。
安小海雖然閉著眼睛,但卻沒了半點睡意。
郭祥水兜著圈子聊了一大圈,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,只是安小海一時間無法猜透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。
一晃眼,安小海入獄已經(jīng)有半年時光了。
這半年雖然過得極其艱難,可安小海經(jīng)歷的事,卻遠比在大學校園里要精彩豐富得多。
這就挺諷刺的!
在另一個時空,絕望中的安小海曾經(jīng)看到過一種說法,說生命的意義在于經(jīng)歷。
每一個生命,原本是沒有任何不同的,生命之間的區(qū)別就生命的經(jīng)歷。經(jīng)歷得越多,生命的內(nèi)涵就越豐富,內(nèi)涵越豐富的生命自然就越有價值。
說白了就是生命在于體驗。
體驗本身并沒有好壞之分,只有新鮮與否的區(qū)別,因此,一個人無論經(jīng)歷了什么,都是生命的恩賜,都是生命的組成部分之一,應(yīng)該欣然接受并享受其中。
當時,安小海看到這種說法,就仿佛是一個溺水的人突然找到了一個支點,這種理論支撐著他度過了最后那幾年,直到林漩兒離去。
“不!這不是生命該有的樣子!”,躺在床上,閉著眼睛,一動不動的安小海,意識在輕輕搖頭。
“生命是屬于我的,它只有一次,太珍貴了。我不要那些不好的體驗,我要讓生命按照我的意愿進行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