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一下!”
安小海慢吞吞的舉起對講機下達了命令,此時針頭已經刺進了徐志杰的頸動脈,在血壓的作用下,血液倒灌進注射器,將靠近針頭的一截染成了血紅色。
“住手!你快讓他們住手!我說,我都說!啊!”丁萍大聲嘶吼著,豆大的眼淚滾落了下來。
“不要叫,我很討厭別人在我面前大喊大叫!”
安小海話音剛落,丁萍立即閉了嘴,但全身的顫抖卻愈發厲害了。
“扶她坐好。”
安小海輕輕揮了揮手指頭,麥曉喻老大不高興的上前將丁萍從地上拖起來,扔在了椅子上,丁萍已經痛得渾身透濕,她此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尿濕了褲子,慌亂的用手遮掩著。
安小海突然起身,一步步向丁萍走去,丁萍就像是中了定身咒,剎那間渾身緊繃,一動也不敢動。
安小海靠近丁萍,從兜里掏出一塊雪白的手帕遞了過去:“把臉擦一擦。”
丁萍的目光中閃過了極度復雜的情緒,她伸手接過手帕,慌亂的在自己臉上擦拭了起來。安小海則走回原位坐了下來,饒有興趣的看著丁萍做著一切。
丁萍胡亂的擦完了臉,剛想說話卻又被安小海給制止了,安小海示意她再把頭發弄一下。丁萍無奈,只能又整理了一下頭發。
“好了,這樣才美!可以說了,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吧。”
安小海這句話差點兒讓丁萍從椅子上癱軟在地。
太像了!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太像他了,類似這樣的話,安哲浩也曾對她說過!
“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,從來都是他找我,我根本找不到他,也無法主動聯系上他。他一般每周會給我打一個電話,時間不定,每次用的電話號碼也不一樣。
如果有特殊的事情,他會單獨打電話給我。”
丁萍語速很快,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電視機上的畫面,徐志杰可能是因為太痛苦,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,通過電視畫面看得格外清楚。
“我不信。”
“我說的都是真的!”
“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,但你沒有說完全!”安小海盯著丁萍靠在了椅背上:“我這個人,內心很脆弱,最容不得有人騙我。
一旦有人騙過我一次,我就很難再相信他了。
隱瞞也是一種欺騙,但這種欺騙還算不得十分惡劣,因此,我一般會給隱瞞我的人一次機會。
丁女士,你的這次機會已經用完了。”
“不!我還沒有說完!”丁萍立刻急了,他很確定安小海絕對沒騙她,眼前的安小海與記憶中的安哲浩,實在是太相似了。
“我的司機是他的人,我每天做的事,遇到的問題,我都會記錄下來交給司機,至于他是怎么聯絡他的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司機,是他!…”安小海暗叫可惜,他早就想過丁萍的司機可能會有問題,只是下手太晚了,那個司機已經徹底消失。
“徐崇華扮演的是什么角色?”
“他跟我一樣,只是一個可憐人,一枚棋子!
他是一個在逃犯,曾經殺過人,他幫他改頭換面,把他變成了現在的徐崇華,徐崇華很有經商頭腦,我想這就是他的利用價值所在吧;
何有志、武子東、呂建斌、趙國強這些人,都是在逃犯,他們的情況跟徐崇華差不多;
他將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后,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。這些年來,他一直是通過電話發號施令的。
我也不清楚我剛才說的這些人,是如何與安哲浩聯系的,我們很少會過問彼此的事情。”
何有志、武子東、呂建斌、趙國強就是阿癡那些人,安全處的情報也沒有錯,阿強就叫趙國強。
“外面傳的海佛爺,是誰?”
“沒有這個人,我們這個組織本來就叫佛手組織,是徐天佑來了后才慢慢被人叫成海佛爺的。
徐天佑在南邊海岸殺了很多人,海佛爺這個名號才慢慢被人叫起來。”
“好,第一個問題就到這里,現在回答我第二個問題。”
“如今的徐蓁蓁并不是原來那個徐蓁蓁,原來那個徐蓁蓁在三歲時就已經病死了,現在的徐蓁蓁是徐崇華的女兒。
我們對外宣稱她是去國外念書了,但我想,她應該是被他控制起來了。”
“徐蓁蓁病死時你在場嗎?”
“在,徐蓁蓁有敗血癥,這孩子性格很犟,她一直不肯理我,不愿意管我叫媽媽,以至于感染發燒了也不說,只是一個人躲在柜子里,等我發現送到醫院時,人已經不行了。
我已經盡力了!”
“徐蓁蓁不是你從小帶大的?”
“不是,我只帶了她三個月。
我從來沒有虧待過她!那時候我已經懷了志杰,看著瘦瘦小小的蓁蓁,就像看著我自己的孩子,我怎么可能會傷害她?只可惜,我沒能留她。”說到這里,丁萍低下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