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年年沒有白稚仙的想的那么長遠,她只需要知道那些兇靈暫時不會攻擊他們就夠了。
她的神經繃了那么久,此時也有些累了。
她直接往地上一躺,睡在師折月的身邊。
她躺下的時候對白稚仙道:“我先睡一會,你有什么事情叫醒我就好"
白稚仙看了她一眼,沒搭理她,卻在旁邊坐下。
燕年年也不需要他答應,這段時間他們磨合的還不錯,燕年年對他的了解也多了些。
白稚仙這人看著邪里邪氣,長得好看的不像樣,似乎不太靠譜,但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,她覺得他還挺靠譜的。
他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,從某種程度來講,已經有了過命的交情。
因為是過命的交情,所以對彼此有著絕對的信任。
所以她說完之后,眼睛一閉,就又睡著了。
白稚仙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,他的嘴角抽了抽,她睡得可真快!
作為女子,他覺得她活得很糙,完全不像是從小在燕王府里長大金尊玉貴的大小姐。
他仔細想了想,他初見她時,她明明看起來還是很有官家小姐的模樣。
這才過去多久,就完全變了樣?
他不太明白是她原本就如此,還是跟在他們身邊時間長了,露出了本性。
他坐在那里,看向不遠處同樣呆坐在那里的那群兇靈。
那些兇靈的模樣,和他們到蒼梧道后看到的那些兇靈精神狀態十分相似。
他心里便生出了一些猜想,蒼梧道里的那些兇靈是不是原本也和這里的兇靈一樣兇殘?
是有人用了道術將他們的身上的戾氣全部蕩除,所以他們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?
這個只是他的猜測,做不得準,卻又讓他的心里生出了極為濃郁的不安。
這個不安從哪里而來,他說不清楚,只是他內心的直覺。
白稚仙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,因為想不明白,所以他也懶得再去想,坐在那里看落日。
玉兒鎖里的落日和平時在外面看到的落日是不一樣的。
外面的落日緩緩落下,能感覺得到太陽的灼熱慢慢的消失。
可是玉兒鎖就像是被天道遺棄的地方,這里正午的時候,他們能看得到太陽,但是卻熱得不行。
那種熱是很燥的那種人,似能把人烤熟。
而太陽一旦落山,天就立即變得極冷,都沒有一個轉換的過程。
他曾經一個人來過這里,看過這里的落日,因為他本不是活人,對溫暖不是那么敏感。
所以他之前不覺得這里的溫度難熬,如今就算是他,都覺得這里的氣候十分可怕。
那股子冷意,似能直接鉆里他的靈體之中。
這種感覺,他活了千年,還是第一次體會。
因為是第一次體會,所以他感覺極度不好。
暴躁的情緒從他的心里升了出來,讓他整個人都有些坐立難安。
因為這分坐立難安,讓他對于前面的變化感知就要慢了很多。
以至于他發現不對的時候,那些兇靈已經將他們合圍。
白稚仙壓下心里的暴躁,他伸手去推燕年年:“快醒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