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師說到這里又笑了起來,看著盤在那里堆得高高的白薇道:“誰能想到有朝一日,我竟和這群妖怪一起喝酒。”
畢竟他以前是一看見這些妖怪就要拎著劍過去砍的。
人生無常,世事無常。
對與錯,是與非,都讓國師有種恍惚的感覺。
所有的一切都有如隔世。
他拿著酒狠狠地灌了自已一口,看著記天星辰道:“我敬蒼天一杯,愿蒼天仁慈,能讓她像正常人一般活著。”
“我再敬大地一杯,愿大地寬厚,能讓她一世無憂。”
國師看著師折月長大,最是心疼她。
她這一路過來有多不容易,他最是清楚。
他曾咒罵過老天,咒罵過大地,覺得他們太不長眼。
他也曾咒過老天,求過大地,讓他們能對她仁慈一些。
而到如今,他已過了罵天罵地的階段,也不再求他們,因為他知道他讓這些事情都沒有用。
他拿酒敬天地,只是慰藉自已的心:
反正不管他怎么讓,天地都如此冰冷,那不如請他們喝上一壺酒。
天地寂靜無聲,風吹原野,整個世界發出溫柔的沙沙聲。
國師似乎感覺到有什么發生,他扭頭看向師折月和燕瀟然的帳蓬,此時那里已經熄了燈。
不遠處的白薇和紫蛇醉得昏天暗地,白稚仙拉著燕年年不知道說著什么,燕年年哈哈大笑。
天邊的星子明明滅滅,有若人間的萬千燈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