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白發(fā)是一道光,也是一道傷,不可碰觸,觸之便血色奔騰,無處返還。
可就是這樣的余晚陽,卻依然保留了心中最美好的善良。
而他的親生母親,像是張牙舞爪的劊子手,七手八腳不顧場合不顧臉面的撕開了一切的遮羞布。
江凜冬不知道該為自己的母親說什么。
要說‘對不起’,似乎也顯得很蒼白。
可什么都不說,也覺得對不起余晚陽。
他也過得最苦了。
想著,終是嘆一聲,低低說道:“晚陽,工作上如果有什么不順心的地方,你跟我說。第一醫(yī)院的環(huán)境不是最好的,如果你想調職,我可以聯(lián)系軍區(qū)醫(yī)院。”
進了軍區(qū)醫(yī)院,可以考軍醫(yī),以后,便是個軍人。
這道身份,也是給他的最大保障。
余晚陽懂他的意思,卻拒絕了。
他笑起的時候,眼底帶著溫和的光:“江先生,人活一世,我覺得要做到俯仰無愧一生,是很難的,但我一直在努力去做。今天的事情,我只是講了個故事,你也不要放在心上。故事里的是是非非,不會延續(xù)到現實生活中。”
陳兵聽在耳中,忍不住從后視鏡里多看了一眼余晚陽。
如果不是大智若愚,早早看透了人生,那就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了,這樣的人,很擅長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。
兩人都是聰明人,談話便到此為止,剛巧,小院也到了。
院長奶奶平躺在床上,臉色灰敗,雖然剛剛已經喝了藥,余燃也做了急救,但眼下看起來,情況極其不好。
剛剛那一剎的好轉,更像是回光返照。
“怎么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