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昏迷了多久?”她問。
洛逢時面露沉思,“直到生產后的一個月。”
“也就是說,在我懷孕期間,我一直沒醒過。”
“嗯。”洛逢時點頭,“不過,有時候也會有點反應,手偶爾會動一下,但是沒意識,怎么喊你都喊不醒。精神科的醫生說,是有人對你做了催眠,記憶受到了干擾,你的大腦不屈服催眠,一直屬于抗爭狀態,太過勞累,所以一直昏睡著。”
那她醒來,就是抗爭失敗,所以才沒了記憶,否則她將會一直昏睡著。
是因為不愿意忘記跟傅臨淵曾在一起的記憶,所以才一直堅持著嗎?
她想了想又問,“那我的孩子......”
“因為你一直昏睡著,沒有進食,只能靠輸營養液,但對于母體和孩子來說,營養遠遠不夠,你和孩子都很虛弱,中間有過幾次病危,每次搶救過來之后,依舊心驚膽戰,你本身就很虛弱,再加上孩子跟你爭搶營養,你的身體根本招架不住,于是在你懷孕八個月的時候,孩子早產。”
說到這里,他聲音有些哽咽,語氣里充滿了自責,“偏偏那時候,我被調去其他醫院支援,等趕回來的時候,你孩子已經生了,但是孩子渾身青紫,保溫箱里待了兩天,依舊沒有搶救過來.......”
洛逢時看著自己的手,紅了眼,“那個孩子那么小,那么軟,哭泣的聲音像小貓一樣,很虛弱,渾身插滿管子,一點點地在我手里沒了氣息......”
他抬頭看她,“你知道嗎,羨魚,我慶幸你昏睡著,對這一無所知,不然看著那個孩子,你該怎么過啊。”
姜羨魚眼底漫上水意,緊緊地扣著沙發邊緣,她余光瞥到病房門口有一片陰影,不知道站了多久,但應該有一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