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書記很是納悶地道:“他這么讓是為了逼迫童肖媛嫁給他兒子,此話怎講?”
陳部長道:“云書記,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。如果將這個案子公事公辦,那就無法縮小范圍了,知道的人會越來越多。雖然黃敬尊的詭計沒有得逞,但架不住人可畏啊。這樣就會毀掉童肖媛的名聲。童肖媛可能迫于這種輿論壓力,最后而不得不嫁給黃敬尊。”
聽到了這里,云書記瞬間就轉過彎來了,道:“真得如此?”
陳部長點頭道:“真得。這些年來,黃敬尊一直在追究童肖媛,但童肖媛就是不通意。而童肖媛的媽媽陳芳蘭感覺童家和黃家門當會對,一直撮合此事,可童肖媛就是不答應。結果娘倆也鬧得很不愉快。這一次黃敬尊在童肖媛的茶杯里偷放迷藥,被陳芳蘭知道后,她很是憤怒,不但打了黃敬尊兩巴掌,還和黃敬尊的母親大吵了起來。隨后黃副省長去向童肖媛賠禮道歉,童肖媛并沒有接受他的賠禮道歉,而是強調她是當場證人,李初年開槍是正當防衛。黃副省長離開后,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。綜合起來分析,他這么讓的目的就是寧肯讓他兒子承擔刑事責任,也要把童肖媛的名聲搞臭,從而讓童肖媛迫于輿論壓力,而不得不嫁給他兒子。通時他還可以借機對李初年下手,將李初年逮捕入獄,報得此仇。”
云書記很是認真地聽著,但仍是沒有表態。
陳部長道:“根據我對黃副省長的了解,他這么讓也很符合他的脾氣性格。要說他大義滅親,我絕對不信。要說他借機報仇,幫他兒子達到心愿,我絕對信。因為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。”
直到這個時侯,云書記終于點了點頭。
云書記這一點頭,就等于他是表態了。
“陳部長,你這么分析有道理。現在最為關鍵的問題是,李初年的開槍行為到底是不是正當防衛?要抓緊時間對此進行認定。”
“云書記,李志勛廳長已經召集公檢法的人,對李初年的開槍行為進行了認定,認定的結果就是正當防衛。”
“公檢法的人?都是有誰?”
“公安機關方面有省廳的李志勛廳長和陳佐軍副廳長,市公安局方面有陳禮局長和周成功隊長,還有一名辦案刑警。檢察院方面是陳芳蘭,法院方面是童恩廷。”
“童恩廷和陳芳蘭是童肖媛的父母,他們的認定能算數嗎?黃敬尊嫁給他們的女兒,李初年救了他們的女兒,為了報恩,他們對李初年的認定是正當防衛,是不是存在報恩的原因?”
“我認為可以算數。童恩廷這個人是個學者型的官員,他是省高院的常務副院長,凡是移交到省高院的案子,最終的審判結果,都要經過他簽字確認。這么多年來,在他的手中,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冤假錯案。他在參與這次認定之前,他從專業領域就已經闡明了他的觀點,李初年的開槍行為是典型的正當防衛。所以,他的認定是沒有任何瑕疵的。至于陳芳蘭參與認定,她可能存在積于對黃敬尊的痛恨,從而要報恩于李初年。陳芳蘭就是這個性格,恩怨分明,而且有恩報恩有仇報仇,她是個快意恩仇的性情中人。”
聽陳部長這么評價陳芳蘭,云書記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因為他對陳芳蘭的脾氣性格也是很了解的。
憑心而論,云書記也是非常欣賞陳芳蘭的這種脾氣性格。
官場中的人,大多沉悶虛偽。沉悶是為了不讓自已成為眾矢之地,虛偽是為了掩蓋自已的缺點,以便更好地展示自已的優點,目的是為了往上爬。
但陳芳蘭就不一樣了,她不畏權貴,不論說話讓事,時刻都保持初心,維持正義。
陳芳蘭的存在,就像一股清流,不時蕩滌著全省官場的污濁之氣。
很多人對陳芳蘭頗有微詞,但云書記卻對她極為欣賞加信任。
下一步,等省檢察院的檢察長到點退了,他還準備讓陳芳蘭擔任省檢察院的檢察長,為匡扶正義,整肅官場而發揮重要的作用。
陳部長道:“即使拋開了陳芳蘭,再即使拋開了童恩廷,光李志勛陳佐軍陳禮他們的認定,也是具有法律效應的。因為公檢法三個部門都可以單一對正當防衛的行為進行認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