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手，捏了捏眉心。

一時間有些弄不清，昨晚的一切，到底是夢境？還是真實存在過？

“不、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身側，突兀響起的嚶嚀聲，使蕭恒下意識側目。

只見明明陷與沉睡中的周姨娘，面上卻不見絲毫安詳，反而眉頭緊鎖，一副驚慌、恐懼的神色……

這一剎那，蕭恒心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，一切的一切，并不只是一場夢那么簡單。

這個認識自腦海中閃過的同時，蕭恒伸手，輕輕推搡著陷與夢魘中的周姨娘。

“阿梅！醒醒！阿梅……”

深陷夢魘中的周姨娘，在蕭恒連喚數聲后，刷的睜開眼瞼。

“鬼！有鬼……有鬼……”周姨娘一把抱住蕭恒手臂，拼命的向著他的懷中靠攏，仿佛這樣，方能感受到一絲絲的安全感。

蕭恒眉頭緊蹙，瞧著懷中瑟瑟發抖的人兒：“沒有鬼！”

“有！有鬼……真的有鬼……”周姨娘抓著蕭恒手臂的指尖不斷收緊，修長的指甲，幾乎鑲嵌進他的皮肉中：“……老爺！真的有鬼，而且……而且還是六只……”

與記憶中的鬼魂數相符，使蕭恒更加確定，昨夜之事，并不是一場荒唐的夢境。

“阿梅！你先冷靜一下！”蕭恒壓下心頭諸多情緒波動，雙手搭上她的肩頭：“昨夜出現之人，都是蕭家的列祖列宗，它們沒有惡意，更沒有要傷害我們之意，而且，它們現在已經走了；所以，你無需害怕……”

在蕭恒的安撫下，周姨娘的情緒，慢慢穩定下來。

“真、真的？”周姨娘嗓音微顫，眸光怯生生的四下掃視一圈，待確定周邊真的沒有鬼魂后，斗如篩的身體，才慢慢靜止。

蕭恒腦海中，不由閃過他阿瑪所說的話語，一時間望向自己深愛之人的目光，隱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。

周姨娘心頭‘咯噔’一聲，一股不好的預感，自心頭蔓延開來：“老、老爺……”

“昨夜，阿瑪所，是真是假？”片刻，蕭恒沉聲開口。

周姨娘呼吸一滯，一時間，不敢直視他探視目光：“妾、妾身不知老爺，此話何意？”

“不知？”蕭恒收回搭在她肩頭上的手掌，沒有錯過她閃躲的神色：“你是真不知，還是假不知？”

“老爺……”

“事到如今，你若是還不肯實話實說，那我就只能親自調查，若是查出，當初使用巫蠱之術的人不是樂兒，而是迪兒，那就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！”擱下狠話，蕭恒掙脫她的手臂，徑直下床。

周姨娘眼底劃過一抹從未有過的慌亂，踉蹌下床：“老爺！不是那樣的，真的不是……”

蕭恒自屏風上拿起衣服的動作，微微一頓，側目：“你是要告訴我，阿瑪來此見我，只是為了對我說謊？嗯？”

“老、老爺……”周姨娘想要繼續掩飾，可面對他失望的目光，心頭越發的惴惴不安。

直覺告訴她，如果她繼續執迷不悟的替迪兒隱瞞，結果只會是得不償失。

“既然你還不肯實話實說，那無需等阿瑪再次造訪，在這之前，我會命人將事情真相調查個水落石出！”蕭恒嗓音中最后一絲溫情，在這一刻，也徹底的煙消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