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迪回門,是周姨娘刺激她額娘。
而此番她回門,又變成了她額娘刺激周姨娘。
她們倆斗了半輩子,也不嫌累。
“額娘!別在這兒干站著了,我們隨便走走!”蕭沫歆開口,打破沉寂。
冷蘭溪收回瞧著周姨娘的目光,側目,和顏悅色道:“好!額娘陪你四下走走!”
蕭沫歆邁步,行至她的身側。
冷蘭溪伸手,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歆兒!額娘看的出來,三王爺對你很好,女人這輩子,若能得到男人的心,固然重要,若是得不到,也要牢牢的抓住一家女主人的位置,切不能讓后來者居上,更不能讓后來者,有耀武揚威的機會!”
蕭沫歆豈會聽不出她的指桑罵槐,卻不動聲色的應承下:“額娘說的是!”
一側的周姨娘聞,面色不由更加的難看。
“得不到男人的心,即便抓住那虛無縹緲的頭銜,也不過是另類的下堂婦罷了!”周姨娘不陰不陽譏諷,像是總結這么多年的經驗般。
“雖說,一家女主人的位置,是虛無縹緲的頭銜,但很多時候,偏偏就是這虛無縹緲的頭銜,卻是某些人一輩子都求而不得的存在!”冷蘭溪也不惱,反而笑瞇瞇道:“以前,我還不是很了解,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,這句話的真正含義,可此刻看到某些人明明嫉妒的要死,卻還偏偏要表現出一副,滿不在乎的嘴臉,就徹底的明白了!”
周姨娘呼吸一滯,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妄想,就這般毫無預兆的被揭露,與其說是憤怒,倒不如說是難堪。
她進入尚書府近二十年,縱使蕭恒如何的寵她、愛她,并寵愛她所生下的女兒,但終究不愿意再進一步,給予她想要的東西。
與其說是愛的不夠深,倒不如說,再深的愛,也比不上他在外人面前的顏面。
所以,這么多年來,她也算是徹底的看懂了,也不敢再去妄想、奢求,自己此生能得到正妻之位,唯有將所有的希望,寄托在兩個女兒的身上,希望她們能嫁個輾壓蕭沫歆一頭的大人物,如此一來,她也能狠狠的出一口惡氣。
但……
誰從想,她的女兒好不容易抓住寒王的心,成為寒王的側妃,而蕭沫歆卻一躍成為三王爺的正妃,還奇跡般的沒有被克死。
這種種的事件擺在面前,她怎能不惱,怎能不慪?
“人生漫漫幾十年,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!”周姨娘努力壓制著心頭的怨氣,故作不屑道。
冷蘭溪捂嘴嬌笑:“是啊!人生漫漫幾十年,人的容顏會衰老,所有的寵愛,也會隨著歲月的消逝而流逝,唯有牢牢抓住的身份地位,才不會離自己而去!”
周姨娘呼吸一滯,一口氣差點沒有喘上來。
尤其是最近幾日,因為蕭迪之事,她明顯感覺的,老爺對她的疏離與淡漠,如今又聽聞她這么一說,心頭難免會產生一股慌亂與無措。
瞧著她那明顯變了又變的神色,冷蘭溪一時間笑的更加開懷。
深深的覺得,自己養了個好女兒,不僅讓她賺足了顏面,還狠狠的出了一口,憋在心頭近二十年的惡氣。
蕭沫歆滿頭黑線,突然覺得,女人的戰場,有時候比男人的真刀真槍,更加的可怕。
“娘!我頭突然有些暈!”眼見自家娘親越發的吃虧,蕭樂心頭縱使對她的偏心,有著諸多的怨念,但終究還是親情大過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