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策坐在寧清床邊,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,以及寧清不停喊著的花語,眸色深沉。
看著眼前的寧清,韓策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。
他從小就沒有父親,從他記事起,就只有母親和他相依為命。
小時候他不懂事,也經常會問母親,為什么別人都有爸爸,他怎么沒有爸爸,他爸爸去哪里了。
再大一點,他就從別人口中得知了私生子這個名詞。
從此以后,他的身上就背上了私生子的標簽。
爸爸這個詞,再沒有在他的童年里出現過。
他的童年是不完整的。
如今的他,已經逐漸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,可以俯瞰底下的人,強大的可以保護身邊的人,可是為他辛苦操勞付出一切的母親已經不在。
看著周圍人家庭幸福,父母雙全的樣子,韓策總是嗤之以鼻,但誰又能明白,他的心里,難道不曾有過一絲羨慕嗎?
“寧清——”韓策又叫了寧清幾聲,只是寧清陷在自己的回憶里無法自拔。
韓策往她額頭上一摸,燙的把手縮了回來。
用床頭柜上的耳溫槍幫她一量,都快四十度了。
難怪怎么叫都叫不醒,意識都迷糊了。
*
寧清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十分冗長的夢。
好似將自己過去二十多年的生活,又重新活了一遍一樣。
從最開始的家庭幸福,到后來的家庭破碎,一無所有,受過的人情冷暖,似乎都通通體驗了一遍。
在夢中還狠狠哭了幾場,醒來時,感覺眼睛都是腫的,眼皮都睜不開,手指稍稍動了動,牽扯到手背上的針頭,疼的寧清立刻清醒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