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笑話顯然看不成了。
接著,她就見夏霜自己兩手,一手一只,提著箱子,輕松地走到了路基邊。
對面的林子,往前走進去一里多地,就到了國境邊上。
李醫生驚呆了。
看夏霜也不是多強壯的樣子,竟然有這大力士的能耐。
“跟在我后面走,小心,不要走到這條路外面去,有地雷
夏霜提示。
這條路是一些邊民和走私份子,用生命踩出來的安全線。
一般人也不知道這里還有這樣的線路,只有需要經常來往的人才知道。
李醫生聽了一驚,頓時打起精神,一點也不敢疏忽腳下的路。
但是,更讓她擔心的是夏霜。
她兩手空空,還走得戰戰兢兢的,夏霜可是提著兩個那么沉的箱子。
“夏霜是吧?我幫你提個箱子吧?你總得換換手?”
李醫生有點不確定地說。
她反正如果要提其中一個箱子,肯定得使出吃奶的力氣,而且沒有辦法在這條羊腸小道上保持平衡。
“算了,我還怕你失手會引爆地雷,到時候害死咱們倆
夏霜可不敢相信一個文弱的女醫生。
李醫生感覺自己有被內涵到,她不服氣地說:
“我體能還行,雖然沒有你強壯,但是我以前在學校運動會跑過一百米,還是第三名呢!”
“呵呵,你從學校畢業幾年了?后面有再鍛煉過嗎?”
夏霜埋頭趕路,見李醫生愿意說話,也樂得和她閑扯,以打消她的不安。
所以,她的語氣變得熱情多了,也沒有再象車上一般沉默。
這個李醫生,還挺有意思的,說話就象是在科研機構里呆久了的人一般,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勁。
不過,不讓人反感,只會讓人覺得她挺單純的。
“啊?也是,我都畢業五年了
李醫生感嘆了一句。
“哦?那你幾歲了?醫學生是要讀五年吧?18歲考上大學,讀五年23歲,再加上工作五年,28歲了
夏霜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,免得她亂想,害怕。
“是,28了,你真厲害
李醫生的國語說得不錯,只是帶著這邊的腔調,軟軟糯糯的,一開口,和她原本有些高冷的外表立馬形成了反差萌。
夏霜問道:“那你是本地人嗎?第幾代僑民了?”
“我父親是華人,來這里開店,和我母親認識,我母親是本地人,他們結婚后,生了哥哥和我。
后來我們移民到美國,我在美國讀書的,但畢業時,我的導師推薦我參加了一個項目,就來這里的醫院了。
家里人因為原本就是從這里出去的,在本地還有一些親戚,也沒有特別反對我過來。
原本說好,做三年就回去美國。
沒想到,這個項目在這邊勢頭發展良好,于是就一直留下來了。
和家里那邊,也是逢年過節,或者放大假才能回去一趟。
這一次離開,我怕是和他們見不了面了
說到這里,李醫生突然感傷起來,語氣帶著傷感,感覺都要哭了。
夏霜停住腳步,把手里的兩個箱子放下,然后從兜里掏啊掏,掏出一條干凈的手帕,道:
“喏,擦下眼淚
“你怎么知道我哭了?”
李醫生接過手帕,不好意思地道。
“你能堅持到現在不哭,已經很厲害了。普通人,經歷你身上發生的一切,早就頂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