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說,紀遠是這么多年來,唯一能安靜聽他說話的女人,再加上紀遠也說明,自己只是去酒吧喝酒,并不是出來賣的女人。
于是,司機殺手慢慢冷靜下來,覺得紀遠這個“新玩具”還挺有意思的,而且表現得很乖順,便沒有打算馬上殺她。
昨天晚上,紀遠一直和他聊到了下半夜,直到他家里響起有人回來的動靜,他才把紀遠的嘴堵上,吩咐她不許掙扎出聲,這才離開,出去應付他的家里人。
紀遠直到那時候才發現,自己可能是身處一個雜物間這樣的地方,他們的家人竟然都不知道他是殺人狂魔。
因為在外面,還能聽到一個老年男人的嘶吼聲,是在罵他。
罵他沒本事,不會賺錢,現在老婆都娶不到。
罵他是撲街仔,然后說自己生的兒子沒一個有出息的,都怪他的笨婆娘云云。
而那個在紀遠面前掌控生殺大權、一臉冷血漠然的男人,此時竟然一聲不吭,沒有一點反抗的舉動。
紀遠于是明白,這個男人,長期受到家庭的暴力相對,他已經被馴化,但內心肯定會滋生不滿。
他無力反抗原生家庭,就把這些不滿發泄到無辜的女性身上。
而之所以選擇女性為目標,還是歡場女性,主要是源于他對父親外遇的不滿,而女性也比較弱小,適合他控制。
能活一天是一天。
紀遠當時心里默念著,希望夏顏快點發現她的不妙處境。
熬過艱難的一夜,當黎明的曙光照進破屋里時,紀遠知道,她卑微又艱難求生的一天又開始了。
還好,這個惡魔一早只是進來掃了她一眼,發現她被捆得好好的,沒有掙扎松動的痕跡,十分滿意,然后也不加理會,關上門就走了。
紀遠聽到了小車發動的聲音,明白這貨肯定是去上班了。
白天他就是一個平平無奇、十分正常的出租車司機,只有在夜幕的掩蓋下,面對弱勢的女性,他才會露出魔鬼猙獰的一面。
這個人出工,如果中午不回來,她就又能熬半天,甚至能再挨一天。
紀遠默默給自己做著倒計時。
這時候,夏顏和夏小澤已經去警局報案了。
十點半,紀遠覺得自己被捆得全身麻木,甚至強烈地想要上廁所時,內心涌起了一股深深的絕望感。
就在這時候,破屋的木門被踢開了。
紀遠嚇了一跳,還好,沖進來的是持槍穿著制服的警察,紀遠一直繃著的整個人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,甚至放聲大哭起來。
看到她還活著,沖進來的警察松了口氣,接著,就有一個女警上來趕緊給她解開了綁著的繩子,抽出塞在她嘴里的破布。
紀遠撲進女警懷里大哭起來。
“他被抓住了嗎?”
紀遠還是沒有安全感。
“抓到了,他正好回來,車停在屋外,說是想回來處理破物里的雜物。
我們覺得不對,就先踢進來了
女警安慰她。
紀遠一聽,不由嚇得瑟瑟發抖。
真得感謝警察來得及時,如神兵天降,要不然,殺手司機嘴里說的“雜物”豈不就是她?
靠心理安撫支撐不了多久,紀遠是深深知道這一點的,這個司機殺手,早晚會情緒崩潰,一旦崩潰,就會殺了她。
可能是今天早上上班不順心,再加上昨晚上被老父親辱罵,他原本外出開車就是一天,早上卻克制不住殺人發泄的沖動,于是折返回家。
沒想到,正好遇到了來抓捕他的警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