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顏干咳一聲,說她要去洗漱了。
其實,她是沒眼看夏小澤兩眼閃閃發亮盯著紀遠的樣子。
那模樣,活脫脫一只舔狗。
畢竟是自己的弟弟,看他這傻狗的樣子,她也覺得挺尬的。
現場交還給兩位小輩。
對方撤回一個尷尬的夏博士。
紀遠是被偏愛的那個。
不是說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嗎?
因此,紀遠有點明知故不知的感覺。
看到夏小澤這么目光灼灼的樣子,紀遠扔了他一個沙發枕頭,說:
“回你屋去吧,我要睡了
“好,你早點休息,不要怕,我們都在你身邊。你要是夜里睡不著,可以打電話給我,幾點都可以
夏小澤依依不舍地道。
雖然被紀遠砸了一枕頭,但是夏小澤心里卻是美滋滋的。
誰能被紀遠這么近距離砸枕頭?
反正那個姓戴的不可能。
呵呵,好開心。
夏小澤也學會了一個有趣的詞:呵呵。
于是,他呵呵傻樂著回自己屋了。
都是同一樓層,他幾步就到自己屋里了。
夏小澤走了,夏顏在洗澡,紀遠身邊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。
她抱著剛才扔夏小澤的枕頭,坐在陽臺上,看著下面漂亮的維港,心里閃過昨晚上那些可怕的記憶。
她忍不住又顫抖起來,嘴里一陣發苦。
是那個司機用破布堵住她嘴的味道。
而且,她在那時候,還能感覺到,那塊破布,有別人口水的味道。
口水味是一種很特殊的味道,紀遠就是能清晰地感覺到屬于別人口水的味道。
當時因為生死間的恐懼,那股奇怪的感覺沒有讓她覺得惡心,但現在安靜下來,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那股怪味。
這時,紀遠突然懂了,那塊破布,不光塞過她的嘴,還塞過別的受害者的嘴。
“嘔”,紀遠不由干嘔了起來,嘴里的味道越發奇怪了。
其實,已經過去大半天了,期間還吃過飯了,按道理,應該沒有那種感覺了。
但這時候,嘴里生理上的不適,嚴重影響了紀遠的生理,她一直在干嘔,最后,她沖進衛生間,把酒店提供的漱口水拼命往嘴里灌。
然后,漱口后再吐出來。
火辣辣的漱口水,刺激著她的口腔。
這時,夏顏沖進來,緊張地問:
“怎么了?哪里難受?”
紀遠轉身抱著她,嗚嗚地哭了起來。
夏顏這時也明白過來,紀遠沒事,就是綁架后遺癥,也就是心理學上說的創傷后遺癥。
換誰,誰不會怕?
紀遠遇到的可是香港歷史上的十大殺手之一。
在后世改編成電影時,為了增加藝術感染力,甚至連警察在破案過程中也犧牲了。
而且,最可怕的事夏顏還沒告訴紀遠呢。
后世時,她們是一起看過這個改編電影沒錯,但是紀遠只看了開頭的前三分一,后面的劇情,她光顧著接生意電話,根本沒空看。
而案情其實是:破案后,警察在司機殺人的雜物間里,發現了泡在酒精瓶里,零零碎碎的人體器官。
如果紀遠知道,她昨天晚上,就是陪著那些器官睡了一晚上,她心理陰影怕是會更重。
雖然她們是醫學生,不會怕這些,但那些是受害人的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