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顏和紀遠來到這個年代后,第一要務就是掙扎求生,努力賺錢,力圖在這里扎下根來。
除了把握住賺錢的機會,她們并不算完全融入這個時代。
要不是夏顏被力邀出版,她們甚至沒有意識到,八十年代,除了是賺錢的黃金時代,還是詩歌的黃金年代。
八十年代,在歷史上,是有名的詩歌年代。
八十年代,是詩歌最后的年代,是詩人輩出的時代,是詩歌井噴的黃金時代。
魯偉作為詩歌的信徒,他的行為,在這個年代并不離經(jīng)叛道。
現(xiàn)在是沒有網(wǎng)絡,要不然,魯偉開個直播,甚至能迅速躥紅,以他辭職流浪的行為藝術(shù),成為八十年代流浪網(wǎng)紅詩人。
當然,如果他真的能寫出有質(zhì)量的詩來,他也會紅,配合他流浪的行為藝術(shù),十分適合媒體炒作。
夏顏會“抄”出版,也是剛來時的無奈之舉,賺稿費是她最快來錢的辦法。
當時她沒有安全感,面對的形勢復雜。
于是,只好借寫稿來賺錢。
沒想到,經(jīng)典就是經(jīng)典,尤其是她抄的都是經(jīng)典,與這個詩歌文學的年代碰撞,讓她很快紅透了半天邊。
也是她低調(diào),不然早就召開巡回演講,在全國大熱。
夏顏為魯偉殉道士一般的舉動而感動。
其實,以她的所知,魯偉當流浪詩人的結(jié)局,無非是這幾種:
一種是,他在流浪中真的找到了靈感,寫出了膾炙人口的詩名,一舉成名,最后結(jié)束流浪生活,功成名就;
一種是,他在流浪中找不到靈感,在流浪的路途中,遭受了生活真正的磨難,畢竟,一個流浪漢,惡狗、不懷好意的路人等,都有可能給他帶來折磨。
他最終會懷著對生活的深深失望,找不到靈感的絕望,陷入崩潰中,或許會暴斃橫死于路途,或許會精神失常,瘋瘋癲癲,不知所蹤;
一種是,他在流浪中體會到,還是回歸正常的生活好,于是他放棄流浪,放棄詩歌,回歸現(xiàn)實生活,工作上班,娶妻生子,成為貌似正常的普通人。
在世俗的眼里,最理想的狀態(tài)無非是最后一種。
生活,是將大多數(shù)人裝進規(guī)則的籠子里,一旦逾越籠子的邊緣,就會遭厄;
而詩歌,是和生活格格不入的高奢品,它會讓人有勇氣突破籠子,不怕逾越時要遭受到厄運。
一個人,一旦宣布要成為詩歌的信徒,他就是正常生活的搗亂份子,不被“正常人”喜歡。
只有詩歌愛好者是彼此欣賞、喜歡的。
夏顏一眼看穿真相,想要拖魯偉出坑,但他卻自愿往坑里跳,并認為那里才是他的精神天堂。
難怪老祖宗說:道不同,不相為謀。
夏顏只能送上祝福。
可能因為是夏顏請客的,魯偉吃得很香。
吃完了早餐,魯偉站起來,沖夏顏鞠了一躬,說:
“謝謝夏老師,我要出發(fā)了
“不用謝。對了,魯偉,如果你在路上遇到困難,不論在哪個城市,你都可以找味全美或者樂購的店,尋求那里的幫助。
那些店,都有我們的投資,它們會幫助你的
夏顏急中生智,道。
“好。夏老師再見!”
魯偉聽到夏顏這么說,吃了一驚。
他沒想到,夏顏會有這樣助人為樂的舉動。
另外,每個城市都有分店?
這樣的話也讓魯偉心中震撼。
原來夏老師不光寫詩行,在經(jīng)商方面也是長袖善舞,可以稱為儒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