乖寶竟然還記得,她拍拍胸口,做了個大喘氣的動作,軟軟糯糯地道:
“媽媽,海!”
海?
怎么又和海扯上關系了?
乖寶看過海洋的圖片,還是她拿識字圖片教的。
夏霜想起石磊有兩、三天沒給她打電話,報告近況了,心又提了起來。
這時,鄭嵐拿著個瓷湯勺進來了,嘴里道:
“乖寶,來,喝了紫金錠,咱就不怕了
夏霜一看,瓷勺里是一勺黑乎乎的湯水,好奇地道:
“這不是墨水嗎?”
“幾十年陳墨,清熱去毒
鄭嵐說著,將瓷勺扣在乖寶下牙上,再一撬一灌,乖寶就不由自由地吞了下去。
當然,鄭嵐的動作有點猛,有些黑藥水從她嘴角流了下來,把乖寶嘴唇都染黑了,像個小精怪。
夏霜看得哭笑不得,趕緊拿毛巾擦她的嘴唇。
巨浪襲來時,夏顏眼前一黑,暈了過去。
在暈倒前,心里還念叨著自己還好交待趙雷遺了。
但她就沒想一想,那種惡劣的條件,如果她挨不住,趙雷也說定挨不住呢?
在明州大學醫學院的住院部。
石磊守在夏顏身邊,看著昏迷不醒的她,眼圈紅紅的。
他的手緊緊握著夏顏的,好像這樣就能把她喚醒似的。
“石磊,你去吃飯吧?都一天了,也沒吃口囫圇飯!”
趙雷勸他。
“沒事,我不餓。現在也不想吃
石磊拒絕道。
“哥,你不吃飯,嫂子會傷心的。她會被騙到島上,不就是想找到你嗎?”
小島在邊上囁嚅地道。
他也不懂安慰人,只能說自己知道的事實。
“石硒,你還是想不起來,怎么到的美國嗎?”
石磊問站在眼前的弟弟。
沒錯,小島就是石硒,石磊的弟弟。
司琴生了三胞胎,老大石拓現在轉業了,老三石硒因為突出的天賦,很早就被國家選中,去了西北的基地。
因為工作性質,他的身份一直保密,在石家的檔案上,也被完全抹掉了,就像沒有他這個人存在一樣,只有家族的人知道他,但卻不會知道他現在的行蹤。
在我國,有很多秘密工作者,一直默默無聞地奉獻自己的才學,有的終其一生,都不能暴露于人家。
石硒的工作性質亦是絕密,所以即便逢年過節也沒有回家。
夏顏從沒見過石硒,甚至都快忘了他的存在。
所以在島上見到石硒,她第一時間根本想不到那是“石硒”,最多認為是張衛東找了個和石磊很像的人,整容成石磊的模樣。
“我現在有些模糊的印象,但也還沒記起許多。
我只記得是到大漠里做一個實驗,然后那個實驗失敗,爆炸了,有人死了,我被爆炸的火焰巨浪沖倒,昏了過去。
我昏迷的時候,起了一場沙塵暴,把實驗失敗的痕跡都蓋住了。
醒來后,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,四周也沒有看到任何人,任何東西,只有茫茫黃沙。
我便本能地通過夜觀星相,走出沙漠。
然后糊里糊涂走到一個牧民家里,他們收留了我,給我換了衣服,給我吃喝。
休養好后,我就離開那家人,一路扒車、扒火車,本能地往京城而去。
再后來的事情,我又不記得了。
努力想的話,頭很疼
石硒露出痛苦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