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萬籟寂靜。
這段時間王玉郎跟著夜游巡夜,在陰陽路里到處溜達,從一開始的膽戰心驚,到現在的駕輕就熟,小家伙適應的極快。
但今天走陰回來后,小家伙臉色不大好,身上還臭烘烘的。
“你這一身味兒也別等燒水洗了,去樹上掛一宿散散味吧。”
夜游捏著鼻子,一臉嫌棄。
小玉郎想哭。
“回來了,這是怎么......嘔......”司徒鏡拎著燈籠過來,瞧見師徒二人,話還沒說完就被熏得差點背過氣去。
夜游一臉惡劣,指著眼眶紅紅的小玉郎道:“遇到了兩只倒霉鬼,這小子笨手笨腳,碰到了那兩只身上的臟東西。”
司徒鏡也捏著鼻子,“這得臟成什么樣啊?”
“一只掉茅坑淹死的,另一只嘛......”夜游噗嗤樂了:“想逃跑,拿腸子抽他,他沒躲開。”
“夫子......”小玉郎一臉幽怨。
夜游擺手:“趕緊找個東南枝把自己晾起來,不然把你姨母臭醒了,你得挨抽。”
小玉郎悻悻的找地方自掛東南枝了。
司徒鏡對小孩報以同情目光,別的孩子這年紀讀四書五經,王玉郎是直接賣身陰司,走陰還債,一天天和各種鬼物打交道。
這差事還真不是一般人干得下來的。
夜游察覺到了他的視線,笑吟吟道:“羨慕?”
司徒鏡搖頭,立刻遠離這只老鬼,“夜先生辛苦了,就不打擾你休息了。”
王府內,許多人都害怕夜游,其中以司徒鏡為最,畢竟當初差點給霉死。
夜游哼了聲,目光在他身上打轉,這段時日他極少見到司徒鏡,知道這小庸醫是故意避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