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兒說起七皇子,也就是蕭沉硯他七叔,青嫵倒是記得,先太子過去與這位七弟的關系倒是挺好的,蕭沉硯和這位七叔也很是親近。
“說起來,這位七皇子去哪兒了?”
“賢貴人去世后,七皇子就自請離京去封地了。”百歲嘆了口氣,“當初王爺被貶去北境,后妃中只有賢貴人替王爺求情,還送了好些錢財來,不久后,她從賢妃被貶為貴人了。”
青嫵哦了聲,不意外,倒是好奇起別的。
“當初蕭沉硯去北境連盤纏都沒有?”
百歲卻不吭聲了,神色陰鷙,半晌后才道:“先太子死于舊邸,那一場大火燒死了東宮百余人。”
“王爺是以戴罪之身被貶去北境的,陛下盛怒,罰他赤足趿地,配枷帶銬,徒步而行。”
青嫵腳下一頓,眼神冷了下去。
京城到北境,何止萬里,當年的蕭沉硯竟是如一個流放罪犯一樣,帶著鐐銬徒步走去的?
這何止是羞辱!
這與要他的命,要他死在路上有何區別!
提起這段往事,百歲眼里也藏不住恨意,眼眶都紅了。
“王爺在路上險死還生,但都挺過來了,但真的太難了......”
百歲深吸一口氣,看著青嫵,突然跪在地上,重重磕頭:“請王妃你幫幫王爺吧!”
他們是一路見證蕭沉硯怎樣走來的,知道他肩膀上扛了怎樣的血海深仇。
他們想幫,可力量有限,哪怕拼盡全力,又能幫蕭沉硯多少呢。
當年先太子死后,老皇帝就想將暗衛也處死,是蕭沉硯想法子保住了他們的命,百歲至今都記得,天潢貴胄鮮衣怒馬的皇長孫是怎么遍體鱗傷從大理寺里走出來的。
他從未見過那樣狼狽的蕭沉硯。
可他永遠記得那一刻的蕭沉硯,像是被剝去了皮血淋淋的孤狼,哪怕腳下是荊棘地獄,也面不改色,一往無前的走著。
一身鐵骨,不曾被打碎。
他永遠記得,蕭沉硯離開京城時,回頭望的那一眼。
狼若回頭,不是報恩。
便是報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