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倆也不知為何,突然就困覺起來。
蕭沉硯坐在另一側,龜背上一燈如豆,燭火飄搖,將他的影子拉的猙獰斜長。
蕭沉硯盯著自己的影子,準確說,他的視線定格在影子的一角。
他的影子,缺了一角,缺了一只手。
以蕭沉硯的敏銳,他豈會感受不到自身的異常,不止如此,他還能感知到,自己體內有個‘東西’,在妨礙他感知到異常的存在。
每每那種感覺出現時,就會被強行抹除。
說起來,他竟是想不起自己是何時準備好了留在南嶺的‘替身’,那‘替身’又是怎么造出來的?
在蕭沉硯眼尾處,三尸蟲化為的紅痣輕顫著,像是在恐懼著什么。
他閉上眼,明明龜背上的燭火未動,可影子竟詭異的朝他的方向回縮著,黑暗悄然無聲的鉆回他的身體中,又將遮蓋他的那一部分意識和感知。
在感知將被模糊的最后,蕭沉硯拔出匕首,在手腕上一劃而過。
皮肉翻開,在鮮血將要流出之際,像是時光倒轉,鮮血逆流回身體中,傷口愈合。
在傷口愈合的最后,他腦中一閃而過一個念頭:像這樣的事,是第幾次了?
他似乎不止一次試圖在身上留下痕跡提醒自己。
可最終都歸于無痕。
燭火劇烈的晃動了一下,男人的影子恢復正常,一切都像從未發生過。
紅蕊忽然驚醒,推了推綠翹。
綠翹揉了下眼睛,醒過神一吐舌頭,小聲道:“我什么時候睡著了,咦,王妃還沒回來嗎?蜜兒姐姐什么時候也不見了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紅蕊覺得哪里怪怪的,她看向蕭沉硯所在的方向,突然揉了揉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