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月下來,時三幺帶著周凱玩遍了所有能賭的東西,從骰子到牌九麻將、從二十一點到填大坑,周凱逢賭必輸,幾乎沒贏過。除非時三幺看他太可憐了,事先告訴他做好贏的準備,這把打算讓你贏,周凱才有機會贏。
一個月下來,周凱終于懂了,無論那種模式,都可以作弊,就是所謂的出千,而且出千的方法也不一樣。從最高端的純靠手法,一直到眼鏡、腰帶,甚至一個打火機一個煙盒都可以成為時三幺出千的道具,就這么說,現在時三幺手里拿張手紙,周凱都不相信他了,但依舊還是輸。
周凱幾次追問時三幺到底怎么作弊的,時三幺只告訴他,只要知道無論哪種形式都可以出千就行了,輸贏永遠都掌握在別人手上。
一個月下來,時三幺在周凱眼里就是神一樣的人物,他實在想不明白,憑著時三幺的手法,明明可以出千大掙一筆,為什么要守著一個開鎖的公司,而且這公司貌似不掙什么錢,因為一個月下來,時三幺就出去給人家開了兩次鎖,還有一次是他的鄰居,他都沒要錢。
“我不信,你怎么做到的?”桌子旁邊,周凱眼睛緊緊盯著時三幺,但是開牌之后,他還是輸了,周凱不甘心的向時三幺問道,“我就是想不明白,為什么你出千的時候,我看不出來呢?”
“被你看出來了,還叫出千么?”時三幺打了他腦袋一下,“竟問沒腦子的屁話!”
周凱揉著自己的頭,順手將一晚飯遞給時三幺,之后又給自己盛了一碗。一個月下來,周凱輸光了自己所有能輸的東西,包括自己。兩人從錢一直賭到洗衣服、做飯;從賣菜賭到幾點鐘才可以上廁所,無所不賭,反正周凱現在是洗衣做飯、賣菜打下手都會了,時三幺給自己贏了一個保姆。
時三幺也發現了周凱身上唯一的優點,這小子腦子笨,手笨,但是唯一有一個好處,那就是認賭服輸,只要是輸了人家就認,也能做到,賭桌上面看人品,周凱這小伙子本質不錯。
周凱夾了一筷子菜,之后拼命往嘴里扒拉著飯,點點頭,之后看著時三幺說道,“也就是說,你們想讓我贏我就能贏,不想讓我贏,我只能一直輸?”
時三幺看看周凱,之后仰天大笑,雙手合十向叩拜著說道,“哎呦,老天爺你終于開眼了,這小子終于想明白了。”隨后指著周凱說道,“人家就是為了贏你的錢,要不然做局出千干啥?”
周凱想明白了,其實自己早就想明白了,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相信,在他的世界觀里,還處于世界上好人比壞人多。但是現在看著眼前的事實,他不想承認也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