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去看金敏,看外婆,他都知道。
包括現在她已經在樓下了,他一定也知道了。
她緊緊攥著裙子,感覺到無聲的沉重感。
但她還是一如往常般走去樓上書房。
書房的門敞開著,屋內溫度適宜,也安靜得出奇。
她一眼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等候她的霍昭庭。
四目相對,冗長沉默,誰也沒有開口說話。
明明寬敞的房子,時斐無端覺得狹窄沉悶,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直到霍昭庭眼色冷沉,從椅子上起身,大步走到時斐面前。
眼底的怒火隱隱有控制不住的趨勢,從喉間發出的聲音,更是涼到沒有半點溫度。
“你最終還是忘了曾經答應過我的事。”
柔和的臺燈光線,照在時斐紅腫的眼睛上,臉色微白,唇瓣囁喏。
“我沒有忘,我說過我會回來。”
剛說完這話,就被霍昭庭拽到懷中,他的鼻尖觸碰在她的鼻尖上,帶著冷意的眼睛死死盯著她。
因為壓抑著自身洶涌的情緒,導致他嗓音暗啞:“那又為什么離開?”
時斐不能說因為孩子的事,而這片刻的沉默,總是會讓霍昭庭更加生氣。
他骨節分明的手貼到她的臉上,下一刻猛地掐住下巴,令她不得不看向自己。
他凝視著時斐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逼問。
“是因為想徹底擺脫我,還是想和盛淮景遠走高飛,舊情復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