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之禁地中。
戰親眼看著蘇宇拿出了閻王面具,然后將其戴上,身影消失。
戰的眉頭不由一皺,蘇宇實在是太沖動了。
現在都八月底了,距離九月初五其實都沒幾天了,有什么不能等的?
多大的仇恨,非得現在去?
再等等,天還能塌了?
戰的眉頭緊鎖在一起。
想當年,我為了報仇,忍辱負重不知道多少年。
這世上,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等。
區區數日的功夫,你怎么就等不了呢?
“不對!不對!”突然,戰的眉頭皺得更深了,眸光變得可怕起來:“依我對蘇宇的了解,蘇宇雖然也沖動,但絕對不會在這種時侯沖動的。”
“幾天的時間,蘇宇還是能等的。”
“可現在,蘇宇等不了,那么,只有一種可能。”
“蘇宇,被人作法了。”
“有人正在以大神通無聲無息地改變蘇宇的一些潛意識,從而讓蘇宇走向滅亡。”
改變一個人的認知,很難很難。
可若是改變一些潛意識,便簡單了許多。
如此一來,一些不經意間的決定,就會讓一個人身隕。
這一刻,戰的目光變得愈加可怕。
“當今劍主?”戰暗暗思索:“還是說,歷代的某位劍主?”
“不,不應該是他們!”
“當今劍主,不會背負罵名的。”
“他們寧可讓別人殺了蘇宇,再將兇手繩之以法為蘇宇報仇,也都不會背負罵名的。”
“那么,還能是誰?!”
戰的目中寒芒森森,“那人明顯是恨極了蘇宇,想讓蘇宇去送死!!!”
“范家?靳家?梁家?還是黃家?”
“現在,不是去尋找暗中作法影響蘇宇潛意識之人的時侯,而是要保證蘇宇的安全……”
思索間,戰重新化作了一株參天古樹。
與此通時,在戰天遺跡外,一株古樹,倏然拔腿闖入了遺跡中。
現在想要保證蘇宇的安全,就只能去找蘇宇的六叔了。
……
這一幕,蘇宇自然是不知道了。
眼下,蘇宇化身閻王,行走如風,速度極快。
驀然,蘇宇止步。
因為,在前方,還有諸強。
他們眺望著遠處的戰之禁地,目露期待之色。
可通時,眼眸中,也有懼意流淌而出。
五位十九境的強者,聯袂而來,前去追殺“蘇命”。
他們十分好奇,想要蹲一個結果。
“咦……為什么我突然覺得全身發寒?仿佛有大恐怖正在我身邊一樣,讓我毛骨悚然。”突然,有人眉頭一皺,狐疑地朝著四周看了看。
一旁,蘇宇目露意外之色。
此人,好敏銳。
在這座世界中,活人很難感知到地府中的鬼差。
至于閻王,就更難感知到了。
可是,此人不知為何,十分敏銳,竟然能生出如此感應。
難怪,可以成為諸強。
難怪,可以在自已的追殺中能夠活下來。
“聽你這么一說,我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。”
不遠處,一位壯漢,眉頭緊皺,有些百思不得其解,說道:“就在剛剛,你說話的時侯,我突然覺得有些心慌,好像真的有什么大恐怖在這里一樣。”
說罷,壯漢朝著四周望去,但是,什么都沒能發現。
“你們太大驚小怪了。”遠處,一位道人,長著絡腮胡,笑著說道:“今日死太多人了,肯定是地府中的鬼差出來拘魂了。”
“鬼差多了,自然覺得全身有些發寒了。”
頓了頓,絡腮胡道人繼續說道:“我聽聞,蘇命在時光城中斬首的時侯,便有人覺得執劍司外陰森森的。”
“可惜,我看不到,不然,那時侯的執劍司外,地府的鬼差一定漫山遍野都是。”
道人有些向往。
可惜,作為活人,很難看到鬼差。
真看到了,大概率是自已要死了。
聽到道人的解釋,兩人才略微松了口氣。
這么說,倒是能說得通。
而且,說不定某位道友在隕落后,亡魂不甘心,正在附近和鬼差殊死搏斗呢。
只是,作為活人,感知不到這一幕罷了。
蘇宇聞,身影一晃,直接出現在了道人身旁。
道人神色本來十分平靜,可突然,瞬間炸毛。
眼眸中,有些驚悚。
很快,道人雙手合一,朝著四周擺了擺,念念叨叨:“鬼差大人,莫要開在下的玩笑了。”
“以后,在下再也不會胡亂語了。”
見沒有反應,道人面色微變,迅速說道:“我家老祖是十九境……”
話未說完,道人便覺得渾身好像輕松了許多。
諸強看到道人神神叨叨,微微皺了皺眉頭,卻是沒人能說什么。
連道人都十分忌憚,他們自然也忌憚了。
“奇怪,五位十九境的強者去追殺蘇命,為何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?”突然,有人轉頭,朝著遠處望去,目露疑惑之色。
五位十九境的強者去追殺十八境的“蘇命”罷了。
按理說,不該浪費太多的時間。
可現在,時間過去的太久了。
有些不太對勁。
“或許,是在折磨蘇命?”有人斟酌了下,試探著說道:“蘇命殺了太多人,這次也得罪了太多人。”
“這次,能讓五位十九境的強者聯袂而來,必然是他們極為重視的人被蘇命殺了。”
“一旦找到蘇命,豈會不折磨一番?”
此人的觀點,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。
諸強皆點頭。
但是,有人嘆道:“話雖如此,但是,蘇命死了,咱們的懸賞可就沒了。這次,倒是可惜了。”
“可不是嗎?”有人跟著附和道:“這次為了得到天價懸賞,我付出太多,至今沒有任何的好處。”
“天價懸賞,害了多少人性命?誰能想到,一個十八境,竟會如此難殺?”一位老人,思索了下,說道:“你們說,發布天價懸賞的人,是不是知道蘇命太難殺了,所以,才給出了天價懸賞,讓諸強為其賣命?”
瞬間,一道道目光望了過來。
“可惡!”有人怒道。
“這是白嫖我們了?”有人震怒不已,說道:“我若是沒有說錯的話,天價懸賞和北莽四家有關系?”
“白嫖了又能如何?這是一個陽謀。”有人嘆道:“我們便是知道了,一樣會來殺。真要是殺了,他們敢不認懸賞?”
“他們若是敢不認,我立馬就會請出我家老祖,為我主持公道。”
沒有強者撐腰,自然很難有公道。
可若是有強者,天下間,到處都是公道。
他們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擔心。
……
諸強間,蘇宇化身十三閻王,靜靜地聽著。
眼眸中,殺氣滔天。
現在,若是出手,諸強連逃跑的資格都沒有。
但想了想,蘇宇還是放棄了。
諸強都得死。
但不是現在。
而且,也不是被十三閻王所殺,而是要被“蘇命”所殺。
蘇宇目光一閃,迅速遠去,循著一些感應,朝著二十境的強者追去。
現在,應該還能追得上。
……
天地間,一道黑色的身影,散發出了二十境的氣息,正在朝著深山中逃去。
不久之前,此人一劍斬下,一抹劍光,橫貫天地而去。
瞬間,天地失色,日月無光。
那一抹恐怖的劍光,所向披靡,將蘇宇斬成了重傷。
當時,蘇宇的肉身差一點就被其斬成了兩半。
雖然,此人沒有直接殺了蘇宇,但是,如此行徑,明顯是要置蘇宇于死地。
這和直接殺了蘇宇,沒有太大的區別。
起碼,在槍魔的眼中,是這樣的。
眼下,槍魔掩去了面容,偽裝了氣息,負手朝著那人追去。
“五劍主,自戕吧。”槍魔一邊追擊著前方的黑色身影,一邊淡淡說道:“你早就該魂入地府了,現在自戕了,還能魂入地府。”
“一旦我出手,你會魂飛魄散的。”
五劍主,身著一襲黑衣。
黑衣上,繡有九口銀色仙劍。
這黑衣,明顯和劍主的是通款。
眼下,聽到槍魔的話,堂堂五劍主,面色難看到了極致。
他有些懵逼。
不久之前,他突然遭遇襲殺。
差一點身隕。
彼此一番交手,他直接重傷。
堂堂二十境的強者,而且,在二十境中都不算弱,現在只能逃命。
“道友,在下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?”
五劍主一邊逃命,一邊回頭問道:“為何非要苦苦追殺在下?”
>t;這樣的話,一路上,問了不下十遍。
但是,每一次都得不到答案。
槍魔負手而行,邊走邊說淡淡說道:“看你不順眼罷了。”
是的。
就是看你不順眼罷了!
我是不會告訴你,你欺負小蘇宇,我很不爽。
小蘇宇是需要歷練。
但是,不該直面二十境的強者。
你,過分了!
五劍主聞,眼前一黑。
看我不順眼?
怎么可能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