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沈嘉檸的手機忽然響起,手機被放在床頭,屏幕亮起的瞬間,裴項翡的名字便跳躍在屏幕上。
裴時瑾垂眸便瞥見,下頜線的弧度都冷硬了幾分。
沈嘉檸在心里問候了一遍裴項翡的祖宗十八代,將電話摁了掛斷。
房間里重新歸于平靜,靜的可怕,沈嘉檸不知道能說些什么,似乎說什么都顯得蒼白又無力。
緊接著,有微信的提示音接連響了幾聲,沈嘉檸不去看,也知道,一定還是裴項翡。
裴時瑾眸色晦暗,直視著她沉聲道:“不見他不行么?”
沈嘉檸避開他的視線,只能沉默。
是,只要她點頭,裴時瑾可以安排很多很多人保護(hù)她,可這樣她就能永遠(yuǎn)高枕無憂了嗎?
她不能永遠(yuǎn)住在金屋,何況金屋也不會永遠(yuǎn)無縫可圖。
更何況,裴項翡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同她糾纏,又怎么會善罷甘休?
久久沒得到回應(yīng),裴時瑾沉聲開口:“我先走了。”
他替她將被子蓋了蓋,囑咐道:“有事給我打電話,做飯不方便叫阿照去買給你。”
話落,似乎不想再多,裴時瑾收回視線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沈嘉檸只覺得心口空空的,她知道,相比于前世他總是冷著張臉、甚至對她的冷嘲熱諷,他此刻的態(tài)度實在已經(jīng)算得上很好。
可她卻覺得說不出的難受,仿佛下一瞬,就會失去他一般。
她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,是嗎?
房間里的氣氛低沉又靜謐,暗沉沉的仿若烏云密布要掉下來的天,陰雨連山、不見光亮,壓的人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