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師憲緩緩道:“阿翡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。”
裴項翡扣動扳機,黑洞洞的槍口用力抵在裴師憲頭頂,將他的頭壓迫的都歪了幾分。
“六叔心里清楚,又何必把別人當做傻子?”
裴師憲這次,沒有做聲,抬眸看向遠處,能清楚的感受到裴時瑾的人已經將他包圍。
“從一開始,你便是假意投奔,我只是不明白,什么時候你和裴時瑾的關系這么好了?”裴師憲幽幽開口,倒也不慌。
裴項翡扯了下唇角:“大概是從,知道自己不過是旁人手中的一個工具那時起。”
“阿翡,你我叔侄一場,有話不妨直說。”裴師憲幽幽道。
裴項翡目光冰冷,冷笑:“七叔的那個兒子......”
話一出,裴師憲撐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,微微頓了頓。
下一瞬,裴項翡俯身靠近他耳側:“是你的吧?”
“六叔真是好手段,所有人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,魏芙蓉戴安安跟在你身邊這么多年,甚至都不曾發現。而你對七叔看似情深義重,不過是因為他是你兒子名義上的爹!”
這一次,裴師憲終于不再如此前那么平靜,他垂下眸子,笑道:“阿翡,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七叔不能生對吧?可他這個人又極重面子,再加上七嬸早年傾慕于你,所以你們便偷天換日。”裴項翡幽幽開口。
不得不承認,查到這個消息時,連他都覺得這世界真是操蛋的荒謬。
孩子雖是六叔的,但七叔和六叔本就親近,再加上自己無子,這孩子又一直養在他膝下,他便對其視如己出。
所以這些年,六叔奪權他也一直不遺余力的相幫,所求不過是將裴家交到那個孩子手上。
若僅僅是如此,倒也與他無關,他樂得看上這一出好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