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嘉檸回過神來,應聲道:“恩,之前總是胃疼,所以開了些藥,這次又重新把脈調了調其他的問題。”
聞,沈墨城倒也沒再多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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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早四點,天色已經泛亮,鋪天蓋地的白雪將世界都映照的發亮。
大雪過后似乎總是個不錯的天氣,太陽雖未升起,卻已經隱約可見淡金色的光暈。
沈嘉檸房間的燈早就關了,整個沈家除了幾處刻意留著的夜燈,也漆黑一片。
沈嘉檸陪著顧相思在床上躺了一會,可只要一想到裴時瑾就守在樓下,卻怎么都難有睡意。
于是,等顧相思睡著,她便又披上衣服守在了窗前。
唱片機里流淌出柔和的音樂聲,沈嘉檸問值夜的阿姨要了杯咖啡,便一直守在窗前陪著他。
直到天色見亮,男人似乎也要被凍成一座雕塑,眉毛上、睫毛上都結了厚厚一層雪霜,臉色更是又紅又白。
沈嘉檸捧著咖啡淚花在眼眶里打轉,不知道多少次想要沖下樓去,求他離開。
可她更怕自己這次軟了心腸,他便次次拿著這個法子來折磨自己。
痛苦的焦灼感幾乎要將沈嘉檸撕成兩半,她恨自己當初愛意表達的太濃,又怨自己狠不下心腸當個惡人。
是不是如果當初她找個惡俗的借口或者理由,讓他徹底失望,他便會真正的放下?
不知道過了多久,太陽升起,投射下第一道微光,籠罩進沈家落雪的院子,也照射在男人的身上。
裴時瑾收回視線,終于轉身上車。
坐在駕駛位的陳霄也總算是長長松了口氣,連忙將準備好的毯子和溫水遞到裴時瑾手里。
窗外響起車子啟動的聲音,有黑色的轎車壓過沒來得及清掃的厚厚的積雪,緩慢駛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