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沒有否認:“是。”
這一個字,讓沈嘉檸的心都徹底沉了下去。
這世界上,大抵沒有什么比物是人非更加殘忍。
“為什么?”沈嘉檸輕聲開口,聲音都帶了抹不自覺的顫意。
孟邵城沒再看她,躍過她走向窗前,沉聲道:“當年我離開江城,并非自愿,而是被人逼迫。”
沈嘉檸側身看向他的背景,沒做聲。
“我若不走,不僅僅是我,我的父母、我的兄長都將不得安寧。”
孟邵城聲音很沉,漂亮的瞳孔晦暗無光,似是想起了那段黑暗的時光。
那時他正年少輕狂,對未來對一切都充滿了希冀和憧憬。
他最愛的少女就在身邊,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也都常伴左右。
這里有他熱愛的人,有他喜歡的音樂,也有屬于他們的青蔥歲月和美好回憶。
他怎么會愿意離開?
他當然不愿。
可不成熟的少年人的抗爭,注定只能得到無盡的羞辱。
他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,如喪家之犬般離開。
他以為,這是對他偷嘗禁果的懲罰,以為這會是一場有期限的放逐。
可事實上,裴時瑾心狠手辣的程度遠超想象。
在國外那些年,風餐露宿,流離失所,不斷的被驅趕和追殺,他才真正體會了到底什么叫‘喪家之犬’。
原來在國內的離開,不過爾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