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剛做完的手術,正休息著,就被強拉了過來進行搶救。
孫平安這邊剛剛了解完了情況,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熄滅,手術室大門開啟。
一名穿著無菌服,戴著金絲眼鏡的金毛老外,走了出來。
孫平安眉頭緊皺,心中有一種不妙的感覺。
眾人呼啦一下子圍了上去。
尤其是楊蕓母女倆,臉上充滿了期盼,希望能夠從醫生口中聽到好消息。
“抱歉,這臺手術的難度太高。”
“就算是我精神飽滿,手術成功率也不到2成。”
“這種高難度的手術,只有我的老師,世界心臟外科權威保羅教授才有6成把握。”
“最大的難題是,傷者麻醉藥物過敏,所以,很抱歉,你們可以進去見傷者最后一面了。”
一旁英語好的警員,快速、準確的進行了翻譯。
一幫人聽后,如遭雷劈,全都傻了。
“你說什么?你做不了?你不是國外來的專家嗎?為什么你不行?”
“你不行就換人,換咱們國內的專家教授過來。”武英達面目猙獰,歇斯底里的叫道。
“不就是錢嘛!只要能救了我師父,多少錢都行,錢不夠我就賣房子,我家還有6套拆遷房。”
“只要能救我師父……”武英達喊著喊著,嚎啕大哭起來。
“很抱歉,就算傷者對麻醉藥物不過敏,這種難度的手術,你們大夏,恐怕也找不出一個能做手術的醫生。”
老外醫生聽完翻譯,很無奈的說道。
聽起來刺耳,但卻是實話。
大夏對槍支管控極為嚴格,中槍的人都少見,更不要說心臟中槍的傷者了。
怕是一年都見不到一個。
更不要說在京城這首善之地,今天發生的槍戰,就已經是3年來頭一次了。
不像丑國,自由大美麗,槍戰每一天。
估摸著只要是個天賦不差的外科醫生,干幾年,都能從小白被練成高手了。
丑國,簡直就是全世界培養外科醫生最好的國度。
“平安!”楊蕓哭著叫道。
孫平安連忙跑過去,摟住了楊蕓,只感覺女友身體無力,面容憔悴,已經到了精神崩潰的邊緣。
“陪我和媽進去,再看爸一眼。”楊蕓的聲音沙啞,沒有了奶萌的感覺,這是悲傷過度導致的。
孫平安點點頭,一手摟著楊蕓,一手攙扶著楊蕓媽,走進了搶救室。
至于消毒,這時候誰還顧得上這個?
楊程在無影燈下,臉上沒有一絲血色,人還清醒者,但是看情況……很糟糕。
胸口位置有一個血洞,雖然進行了止血處理,可鮮血依然在向外流出。
不遠處的角落處,有一個小推車,上面放著染血的警服,放著楊程的配槍,手銬,備用彈夾,以及其他個人物品。
“老公!”
“爸!”
“師父!”
算武英達的聲音最響,還破了音,跟驢叫一樣。
嗷一嗓子在孫平安身后響起,給孫平安嚇了一跳。
孫平安差點轉身一腳踹過去。
楊程看到妻子和女兒,艱難的扯出了一抹笑容。
“別哭,我第一天當警察,就沒奢望過能平平安安的退休,這一天,我早有心理準備了。”
“就是苦了你們娘倆,咳咳!”
隨著咳嗽,鮮血從口中噴出,這代表的是,正在內出血。
“爸,你別說了,你不會有事的,你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
楊程艱難的伸手,拉住女兒的手。
楊蕓死死的抓住父親的手,好像一放手,父親就會永遠離她而去了一樣。
“蜜蜜,爸不在了,你和你媽也要好好的,要好好過日子,好好替爸爸照顧好媽媽。”
臨終之,聞之令人心碎不已。
楊程的目光在眾人身上移動著,似乎在找著什么。
楊蕓似乎明白了父親的意思,這是有話要交代給孫平安。
“平安,爸有話要對你說,平安……”
“所有人,全都出去。”
孫平安的聲音,從連接手術室的準備室中響起。
隨著聲音響起,孫平安穿著無菌服,戴著無菌帽、醫用口罩,雙手沒戴手套,舉于胸前,走了出來。
“所有人,全部出去,這臺手術,我來做。”
眾人:……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