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晉寰又用干凈的絲帕擦細(xì)細(xì)擦了一次手,嫌惡地丟棄在地上,“他的保命符,是他手里謝氏集團(tuán)的股份。
現(xiàn)在,作為人,他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價值活在這世上了。
盡快,做掉他。”
譚秘書眼神一暗,點了點頭。
謝晉寰想起謝晉琛還指望他報仇,指望那幾張破紙能救他出去,就止不住地想笑。
現(xiàn)在,所有謝晉琛能對接上的人,都被他買通了。
他還能指望誰?
他下地府去求閻王爺吧。
回千秋歲的路上,謝晉寰接到了頌萊的電話。
“謝總,我要的錢,現(xiàn)金,飛機(jī),準(zhǔn)備好了嗎?”
因為拿到了股份,他心情不錯,連對頌萊說話的語氣都和氣了不少:“準(zhǔn)備好了,錢,馬上就可以給你。
你明天就可以走,但要格外小心。沈氏、唐氏、霍氏的人,都在圍剿你。盛京到處都是他們的耳目,你稍有不慎,估計就走不成了。”
“我去找你!見了面再說!”
“不行。你現(xiàn)在什么都可以做,唯獨不能跟我見面。”謝晉寰鬼精的,豈能同意。
跟他見面,就等于引火上身!
“那你怎么把錢給我?你總得派個人出來跟我交易!”頌萊忿忿地道。
“我會讓我的人,把錢放在一個隱秘的地點,地址過后發(fā)給你。你找個時間就可以去取了。”
“那飛機(jī)呢?”
“只要你順利取到錢,確保沒有人跟蹤和追捕。隨時可以離開。”謝晉寰笑語晏晏,眼底閃爍著陰寒的光。
“那就盡快!這個破地方……老子早就呆夠了!”頌萊水土不服,又不能見光,早已忍無可忍。
謝晉寰一腳擦在那條潔白的手帕上,“你只需聽我的安排,我一定讓你,順利上路。”
*
第二天一早,唐俏兒和沈驚覺接到一個令他們震愕的消息——
謝晉琛,死在了看守所的公共浴池里。
聽說,他死狀詭異恐怖,被發(fā)現(xiàn)時全身僵直,臉色漲成發(fā)黑的紫紅色,是被淋浴頭的不銹鋼水管子勒死的,管子還纏繞在他脖子上,像極了自殺。
但,怎么會是自殺呢。
一個還知道洗澡還知道干凈的人,他怎么可能突然尋死?
在看守所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個大活人,這是巨大的丑聞,警方已經(jīng)通知了謝氏并將謝晉琛的尸體移交法醫(yī)解刨,才有下一步的推斷。
唐俏兒和沈驚覺在電話里聽完唐楓匯報的情況,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回應(yīng)。
這顯然不是噩耗,那個畜生死了,是好事。
但是誰一定要他死呢?
就算他不死,也是一輩子爛在監(jiān)獄里。是誰,連判決之日都等不及,就要立刻送他歸西?
“最可笑的是,看守所那邊聯(lián)系了謝家,謝政龍和謝晉禮竟然推三阻四,沒有一個人肯出面替謝晉琛收尸,最后只不咸不淡地派了個秘書過來善后。
呵,堂堂謝家二少爺落了這么個狗不理的下場,也真讓人唏噓。”唐楓嘲弄了一聲。
倒不是他有什么好生之德,只是單純地覺得謝氏一家不配為人。
“七哥,謝晉琛不是尋死覓活的人,他一定是被人謀殺。不管怎樣,這件事還是要查清楚,我覺得能牽扯出更深的黑暗面,更大的一條魚。”
唐俏兒和沈驚覺坐在沙發(fā)上,此刻她坐在男人兩腿之間,一雙強(qiáng)健是手臂在她腰上纏著。
沈驚覺的下頜抵在她頸窩,低沉熾熱的喘息噴灑在她泛紅的耳蝸,勾得她癢得很,縮了縮脖子。
“唔……你別鬧,我和七哥聊正事兒呢。”
“我也認(rèn)真聽著呢。”沒忍住,他還在她頸間啄了一口。
啾。
瞬間,小女人雪肌上透出一顆紅艷的草莓。
肉皮太嬌嫩了些,如同嬰兒。
唐俏兒呼吸都亂了,喉嚨深處溢出一絲輕嚀。
“喂喂喂!你們兩口子注意點兒啊,別讓我在這邊聽這種付費節(jié)目啊。”唐楓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,哪兒禁得起這個。
他倆耳鬢廝磨是舒服了,他連個對象都沒,豈不身心折磨?!
“七舅哥,就按俏兒說的來吧。”
沈驚覺對著聽筒位置溫聲道,“對謝晉琛動手的人,很不簡單。也許這會是一個把幕后黑手一網(wǎng)打盡的突破口。”
“你們以為我不這么想嗎?可這事兒哪兒那么容易。”
唐楓語氣嚴(yán)肅起來,“那兇手很老道,選在公共浴池,是因為那里是整個看守所唯一沒有監(jiān)控的地方。而且他下手極其狠辣專業(yè),就地取材不留兇器,水把指紋腳印都沖沒了。
兇手有可能是一個看守所的犯人,有可能是獄警,甚至可能不止一人作案。所有接觸過罪犯的人都有可能,這范圍也是不小,干擾因素太多了,難以調(diào)查取證。”
唐俏兒抬起手抵住男人越發(fā)放肆的狗嘴,“我覺得,眼下比揪出是誰動的手,更重要的是殺人動機(jī)。眼瞅著謝晉琛就要被判了,他難逃此劫。到底是誰鋌而走險,重重布控都要置他于死地呢?
這么高的風(fēng)險,圖的到底是怎樣的回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