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這個久違的名字,林溯先是猛地怔忪住,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。
半晌,他眼睛瞪得滾圓,一股憤恨的情緒滯澀在胸口,他用力喘了幾口氣才平復(fù):
“大小姐,您快別提她,實在太tm晦氣了!想起她曾經(jīng)對您造成的種種傷害,我就……”
“那些陳年老黃歷,不提也罷。我們就說現(xiàn)在,慕雪柔總讓我不知不覺,想起金恩柔。”
說來,也是可笑。
雖說,金恩柔是沈驚覺的青梅竹馬,兩人一起長大。但也許這世上最了解金恩柔的人,是唐俏兒。
當(dāng)年,爺爺撮合她和沈驚覺在一起后,為了討男人喜歡,她一直默默地學(xué)金恩柔的舉止投足,學(xué)她的穿搭,學(xué)她說話時溫溫柔柔的聲音……
那三年里,她卑微委屈,不斷地遷就、忍讓……
甚至一度迷失在感情漩渦中,喪失了自己的人格。
好在,一切都過去了。
她找回了自己,且永遠(yuǎn)不會再做別人。
林溯不禁一愕,“難不成,您懷疑,慕雪柔和金恩柔有關(guān)?”
“雖然我不愿意這么想,但這兩個人除了聲音和樣貌,行舉止都極為相似。外表是最容易改變的東西,反而刻在骨子里的習(xí)慣、性格,深根蒂固,難以更改。”
林溯深以為然,點頭。
唐俏兒一向是個腦洞狂飆的人,只要她想到了,靈感就會如山呼海嘯般涌來。
黑暗裂開一道口子,她就會撕碎整個黑暗;真相露出一點端倪,她就會通過蛛絲馬跡,揭露整個真相。
just時間的問題。
此時此刻,唐俏兒心中已有疑影,腦中一個一個想法浮現(xiàn)。
只是它們暫時還是跳來跳去的珠子,未能將它們完整地串聯(lián)在一起。
“當(dāng)初,金家破產(chǎn),金恩柔在訂婚典禮上身敗名裂后,確實逃往了m國。而這個慕雪柔,也是從m國回來的。”
林溯思忖著蹙眉,“可是大小姐,這世界上性格、習(xí)慣相同的人挺多的。不然就不會有世界上的另一個我這種話了不是嗎?”
唐俏兒紅唇微勾,美眸冷幽幽的:
“是啊,但是如此相像的兩個人,都出現(xiàn)在了我的生活里,且都站在了我的對立面,這就有點微妙了,不是嗎?”
林溯怔住,不置可否。
“韓劇里不是總有,女人整容后回來復(fù)仇的戲碼嗎?真實生活有時候可比劇里抓馬多了。”
確實,大小姐的人生,堪比一部跌宕起伏,險象迭生,反轉(zhuǎn)里套反轉(zhuǎn)的驚悚大片。
林溯吞了吞口水,“大小姐,如果,我是說如果,慕雪柔就是金恩柔,腦子空空的一個女人是怎么變成了一個醫(yī)生?又是怎么到沈驚蟄身邊去的呢?這兩個人有什么聯(lián)系嗎?”
唐俏兒目光一沉,“沒有嗎?”
車廂內(nèi),空氣瞬間凝結(jié)。
有。
沈驚蟄聯(lián)系著沈驚覺,金恩柔亦聯(lián)系著沈驚覺,心里還對唐俏兒懷著深仇大恨!
連謝晉寰都能為沈驚蟄效力,流放在外的金恩柔,被那男人撿到,又有什么不可能?
“阿溯,眼下這些,只是猜測,需要強有力的證據(jù)支撐。所以在此之前,切莫打草驚蛇。”
唐俏兒眼神毅然決然,“但,不管她姓慕還是姓金,只要傷害了驚覺,傷害了我身邊的人,我都不會放過她。”
林溯嚴(yán)肅地點頭,又道:“大小姐,您在車上等等,我先進(jìn)去看看。”
“先不要進(jìn)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