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隨風(fēng)胸腔波瀾起伏,鼻腔又酸了起來,忙抓起塊炸雞就咬了一大口:
“道歉干嘛,怪里怪氣……”
唐樾笑意漸濃,深深看著他,“多吃點(diǎn),你都累瘦了。”
“嗯,味道還湊合,但下次記得拿番茄醬,我最喜歡的還是原味蘸番茄醬的。”
柳隨風(fēng)甜嘴巴舌地嗦著雞骨頭,打量著他的行頭,唇角滿意地上揚(yáng),“喲,這就穿了啊,看來你很喜歡?”
“喜歡。”唐樾認(rèn)真地點(diǎn)頭。
柳隨風(fēng)忽然身軀探向他,漂亮的臉蛋在他眼底無限放大,“那是更喜歡這身西裝啊,還是更喜歡我呀?”
唐樾長睫由下至上地一抬,墨瞳間形成迷人的漩渦,引他不覺沉溺,“有什么區(qū)別嗎?”
柳隨風(fēng)知道這男人哏得很,再問得到的回答也不會(huì)是他想聽到的,于是抓起只雞腿狠狠咬了口泄憤。
“隨風(fēng),這次真的謝謝你。”
唐樾由衷地表達(dá)感激,“不光是我欠你人情,我們整個(gè)唐家,都欠你一個(gè)天大的人情。”
“那你不會(huì)就想這么一頓炸雞給我打發(fā)了吧?”柳隨風(fēng)一臉不滿,嘴巴啃得卻很誠實(shí)。
“當(dāng)然不會(huì)。你還想要什么,盡管開口。”
唐樾話音剛落,柳隨風(fēng)猛然攫住他的下頜,火熱的唇緊緊壓在他薄涼的唇上!
連日的疲倦瞬然云散煙消,他蠻橫的吻帶著一絲怨惱,顯然不想輕縱了這嘴硬的男人。
而唐樾雖仍是被動(dòng),卻微瞇著氤氳水霧的眼睛,任由這小狐貍在他唇間放肆。
好一番撩撥、追逐、癡纏……
“唐總英明睿智,我要什么……你應(yīng)該一吻就透吧?”柳隨風(fēng)摟上他的脖頸,臉頰緋紅,喘著粗氣。
唐樾垂眸,抿了下被親得油汪汪的唇瓣,落在膝上的大掌緩緩握緊,“下次,記得先擦擦嘴。”
柳隨風(fēng)饜足地舔著嘴角,笑得頑劣非常,又勾魂攝魄。
“就~不~”
*
從柳敏之處得知母親過去的唐俏兒,整天精神都懨懨的,茶飯不思。
第二天傍晚,唐俏兒又沒胃口,喂老萬喝了粥后,就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口眺望遠(yuǎn)處發(fā)呆。
忽然,熟悉的擁抱從身后來襲,男人極具安全感的荷爾蒙氣息裹挾著她。
沈驚覺將她的嬌軀攏在懷里抱緊,刀刻般的下頜抵在她頸間,薄唇附在她耳畔,“不吃一點(diǎn)嗎?
我讓阿羨買了好多吃的過來,都是你喜歡的。”
“不餓……”唐俏兒黯然垂下眼簾。
“不餓?我到現(xiàn)在都記得,那次你做了一盆的拌飯,全吃光了,還是大半夜。”沈驚覺想起小女人如牛的飯量,現(xiàn)在還嘆服不已。
唐俏兒難過地低下頭,嗓音哽咽,“驚覺,我想媽媽了……”
沈驚覺粗糲的拇指摩挲她的臉頰,心底泛起疼惜,“俏兒,別傷心。唐夫人在美好的天國,也一定無時(shí)無刻不在惦念著你。”
唐俏兒忍了又忍,還是簌簌落下淚來。
男人摟著她,哄著她,吻著她。
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小女人的情緒,沈驚覺心念一動(dòng),拉住她的手。
“走,俏兒,我?guī)闳€(gè)地方。”
……
一小時(shí)后。
沈驚覺開車載唐俏兒來到北海岸邊。
兩人手牽著手,并肩站在沙灘上,遙望夕陽西下,閃耀光芒的大海,仿佛置身金色的天堂中,令人心曠神怡。
“這里,是三十年前唐夫人獲救的地方。”
沈驚覺側(cè)眸凝視著唐俏兒絕美的臉龐,嗓音涌著深情,“俏兒,我知道關(guān)于你母親的一切,你都想去追尋,去了解。
以后,有關(guān)你母親的身世,我和你一起去尋覓,每一個(gè)你母親去過的地方我們都去看一看,好不好?”
唐俏兒感動(dòng)得熱淚盈眶,靠在男人肩頭,冰冷的傷感慢慢被幸福的暖意驅(qū)散。
“驚覺,你說我媽媽,是不是龍王的女兒啊?”她忽然問。
沈驚覺思忖了一下,“也有可能是海的女兒。”
“那不一回事嗎……”
“也是啊。”男人尷尬地苦笑,覺得自己自從戀愛后,智商都跌停了。
唐俏兒回想起敏姨的話,心疼至極,“母親是從海里游過來的嗎?她游了多久啊?海水多冷啊……那時(shí)她為了活下來,一定吃了很多苦,受了很多罪吧?
母親是從什么地方逃難來的嗎?驚覺,怎么辦?我好像了解母親曾經(jīng)的一切,想得覺都睡不好。”
“我?guī)湍懵卣遥品蛉嗽诤iT生活了那么久,就算伯父有心隱瞞,也不可能一點(diǎn)痕跡都沒留下。”
沈驚覺眺望大海,驀地劍眉微攏,下意識(shí)地說了句,“俏兒,你母親……有沒有可能是森國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