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笑什么?”姜夢有些失望,道:“你該不會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了吧?”
陳天陽搖頭笑道:“你說的話出自《寒山拾得問對錄》,你是不是想讓我說‘只要忍他、讓他、避他、由他、耐他、敬他,不要理他,再過幾年,你且看他’?”
“不錯。”姜夢眼睛亮了一下,隨即想起陳天陽剛剛的笑容,不悅道:“不過,你好像并不想這么回答。”
“那是自然,寒山子與拾得二人是萬緣放下的修佛之人,一心得成正果跳出輪回,世間種種不掛于心,能做到‘涕唾在面上,任它風自干’。”陳天陽負手,對著滾滾江水,以及皓皓明月,傲然道:“可我陳天陽不同,我是個俗人,講究念頭通達,若有人謗我、欺我、辱我、笑我、輕我、賤我,真讓我不爽了,我一拳打過去就是了。”
姜夢皺眉道:“這是個文明社會,拳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”
“如果拳頭解決不了問題,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,那就是拳頭還不夠硬。”
“你太自以為是了,秉持著這種態度,你遲早會吃虧的。”姜夢暗自搖頭,雖然早就見識過陳天陽的高傲,但是現在發現,她還是低估了陳天陽的高傲程度,甚至,她現在看著陳天陽目空一切的樣子,都有些恨得牙癢癢,忍不住興起讓吳哲教訓一頓陳天陽的念頭。
當然,這個念頭剛興起,就被她給掐滅了。
陳天陽扭頭看向她,突然玩味笑道:“你過來跟我說這些話讓我很驚訝,如果我猜的沒錯,你的同伴想對付我,所以你想讓我盡量忍讓一下?”
“不錯。”姜夢提起正事,精神為之一振,道:“難道彭文沒告訴過你吳哲的身份?”
“他的身份很重要?”
“當然,吳哲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,而且一向睚眥必報,你得罪了他,后果非常非常非常嚴重!”
姜夢一連用了三個“非常”,由此可見事態的嚴重性。
“謝謝你特地來提醒我,你的好意我心領了,以后有機會,我也還你這個人情。”陳天陽自信而笑,耳邊聽著“嘩嘩”的江水聲,笑道:“不過,這世上還沒有我陳天陽惹不起的人。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