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銘回到家里。
他家在村尾,房子后面三百米便是大山,經常有野豬從山里跑出來蹭他家的土墻,公路只修到了村頭,距離他家還有兩公里,一路走來都是崎嶇的鄉間小路。
破舊的瓦房,沒有太多的家具,一張古舊的桌子圍著幾張破舊橋凳,周圍已經空無一物,連電視機都沒有,顯得空蕩蕩的,土墻上磚頭之間的空隙因為時代過于久遠已經被蟲子鉆空,雖然是初秋,但涼風習習,從縫隙灌入,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。
煙熏的房梁上垂下一根很細小的電線,在電線的末端掛著一個發黑的燈泡,昏黃的燈光也只能讓張恒勉強看清地面,在燈光下有一個老婦人正在縫縫補補,她便是蘇銘的母親張桂芬。
她今年不過是四十五歲,但常年的勞作以及疾病的折磨,已經讓她的腰背傴僂,鬢發斑白,臉上的皺紋如溝壑一般縱橫交錯,說是花甲老人也不會有人懷疑。
“媽,我回來了。”蘇銘看著蒼老的背影,又想起了自己的境遇無法讓母親擺脫這種窘境,不由得悲從中來,有些哽咽。
“是銘兒回來了啊。”張桂芬回過頭來,臉上露出一抹笑容,慈祥溫暖,“飯還在鍋里,我去給你熱一下吧。”
“媽,您坐著,我去吧。”蘇銘哪里肯讓張桂芬勞累,低聲說著三步做兩步走向了廚房。
廚房就在大廳的另外一側,雖然很小,卻收拾的很干凈,可見主人家的干練,蘇銘熟練的把飯菜從鍋里端出來,突然聽到一聲呻吟,聲音壓得很低,生怕他聽到,蘇銘心中一酸,從廚房里跑出來,發現張桂芬已經倒在地上,她的臉色慘白,痛苦的滿地打滾,額頭上布滿了黃豆大小的汗珠。
“媽,你怎么樣了?是不是病又犯了?”蘇銘扶起張桂芬坐起來,緊張的問道。
張桂芬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。
蘇銘知道,張桂芬從去年秋天開始便已經開始頻頻頭痛,當時他正在省城求學,并不知曉,后來還是聽村子里的張大嬸泄了口風,蘇銘當時力勸張桂芬去做個頭顱的ct檢查,但張桂芬一開始以農忙拒絕了,后來也沒聽說張桂芬的頭痛發作,蘇銘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情。
但現在看她這副模樣,哪里像是沒事的樣子?
蘇銘心焦如焚,張桂芬強忍著疼痛,輕聲說道,“銘兒,媽沒事,扶我坐起來吧。”
蘇銘手忙腳亂的扶起張桂芬,當他的手碰到張桂芬時,從他的體內有一股氣流涌入了張桂芬的體內,在他的腦海中突然了一個界面。
一根根淡綠色的絲線勾勒出來的大腦形狀就像是三維立體的投影,蘇銘可以清楚的看到大腦的各個部位,而在大腦的極深部位有一枚栗子大小的腫塊,呈一種觸目驚心的紅色,腫塊周圍的腦組織則是呈現出明黃色!
蘇銘如遭雷擊,頓時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