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水強行拉回阮寧的神志,剛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季厲臣那雙比水還冷的眼睛,他逆著燈光,眉骨之下一片陰影。
說不上是凍得還是嚇的,她整個人劇烈的發抖,牙齒打顫,“小…小叔......”
“砰”的一聲。
金屬噴頭重重摔到地上,水花四射,嚇得阮寧朝著角落瑟縮。
季厲臣卷起濕透的袖口,按著浴缸邊跟她對視,一字一頓,“酒醒了?”
阮寧連骨頭都在發抖,張嘴只有牙齒打顫的聲音,巴掌大的臉滿是無助,殊不知越是這樣,就越能催發男人的肆虐。
他直接踩進浴缸,不顧冷水打濕了他昂貴的西裝褲,面料下繃緊的肌肉彰顯怒意。
“嘩啦”一下,他掐著脖子把阮寧從水里撈出來,大力的像是要掐斷她的脖子,偏偏聲音還是帶滲人的笑的,“乖侄女,告訴我,剛剛他都碰你哪了?”
“親了?摸了?還是睡了?”
“被別的男人弄得很爽么。”
此刻阮寧整個人都籠在他投下的陰影里,察覺到危險的她本能的搖頭,“沒有,都沒有。”
“沒有?那你大半夜跟他在床上干什么呢?”
“阮寧,你不會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?”
阮寧視線聚焦在季厲臣那張輪廓迷人的臉上,呼吸一窒。
表面上他是天之驕子,季家儒雅矜貴的小叔,只有她知道他骨子里住著怎樣的惡魔。
他的那具殼子太有迷惑力,哪怕最初的她也是錯把魔鬼當成了神佛跪拜祈求,最后落得失了身也丟了心的下場。
沒等到答案的季厲臣徹底失去耐心,直接扯著濕淋淋的人一路從浴室拖到床上。
阮寧被摔趴在床上,她想回頭看他卻被按住了后頸,“不是想要男人么,放心,肯定讓你滿意。”
來不及脫掉的衣服在床上蔓延開水漬,連帶她的眼淚也一并浸入。
一夜癲狂。
天亮,季厲臣從床上起來,阮寧還維持著被他擺弄的姿勢一動不動。
他掃過她狼狽的樣子,手腕是被捆過的紅痕,青紫色的印子從她頸上一路蔓延至被子蓋住的腰際,到處一片狼藉。
昨晚做的的確有些過頭。
而且他也能感覺到許澤洋并沒有碰她。
嗓音難得緩了兩分,“許家不適合你,我會替你處理了。”
他以為阮寧會跟之前一樣逆來順受,要進浴室前,背后響起了她啞掉的嗓音,“是許家不適合我,還是你想讓我一輩子當個見不得人的玩物?”
轉頭,床上的阮寧強撐著爬起,用那雙發紅的眼睛看向他,“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么?你想過我們的未來嗎?”
季厲臣看著她倔強的臉,似笑非笑,“這個問題從你跟我那天不就知道了么,兩年時間別的沒長進,倒叫你學會做夢了?”
不帶感情的語調刺進她那顆愛了他兩年的真心。
原來,一切都是她在做夢。
她以為他們之間日漸增長的感情,那些不經意泄露出的溫情,都是她一個人的美夢。
閉眼眨掉了眼淚,再睜開眼,她眼中的光芒也熄滅了大半,“我要嫁給許澤洋。”
反復的糾纏讓季厲臣失去了對她慘狀的憐憫,冷下心腸,“你看不出許澤洋只想睡你?”
阮寧垂著眼,“被你睡跟被他睡也沒區別,起碼他不會白嫖,會娶我。”
空氣在一瞬間沉下,窗外云層遮住了日光,連帶屋里都暗沉沉的一片,給男人的嗓音鍍上幾分陰郁。
“你說什么?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