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曉自己命運的阮寧不再掙扎,垂著頭,像是一個失去生氣的精致娃娃。
在宋媽要扯掉她最后的遮羞布時,季厲臣淡淡道,“這里到底是祠堂,不能讓她侮了祖宗的眼,就這么拍吧。”
男人的眸光在她身上掃過,“左右她現在這樣,也足夠難看了。”
他說的不錯,此刻阮寧的背都是光著的,安全褲只到腿根,長發散亂狼狽不堪。
季雪凝也怕爺爺知道會說她不尊重祖宗,勉為其難道,“那就這么拍吧,多拍幾張!”
說完她把自己的手機丟給陳媽,陳媽立刻對著阮寧拍照。
阮寧一不發,只是環著肩膀,任由閃光燈一遍遍照亮她單薄的脊背,又把她打入不見天日的黑暗。
等季雪凝拍的滿意了,她才挽著季厲臣離開,“小叔我們走吧,別在這個賤人身上浪費時間了。”
盛天嬌正要跟上他們,腳踝忽然被人抓住。
阮寧仰著頭,“藥膏,你說過給我藥膏的。”
盛天嬌看著地上一手遮羞,一手乞丐一般祈求的阮寧,胸口那口郁結之氣才疏散。
她露出個偽善的笑容,“藥膏當然是你的啦,我就是特意來給你送藥的,喏。”
她扭開了蓋子,把藥膏全部擠到了地上,又順手把那袋冰塊順著阮寧頭上澆淋而下。
盛天嬌笑著拍了拍手,“阮小姐,慢慢用呀。”
說完她便施施然轉身離去,獨留一地狼藉,還有滿臉滴水的阮寧。
冰塊已經有些融化,冷水冰的阮寧哆嗦。
她像是沒了知覺似的爬過去撿起袋子,把干凈的冰塊放回去。又把藥膏最上面一層沒有弄臟的涂在媽媽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