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,遠處的蟬鳴叫聲急促,樹杈邊緣生長出蜘蛛網,無聲蔓延開殺意。
蛛網的橫紋,跟季老爺子眼中的血絲如出一轍。
年邁的聲音緩緩道,“今天你在婚禮上不告而別,實在是無禮,明天去盛家拜訪一下,也順帶轉達一下我們季家的歉意。”
今日的訂婚宴還沒開始就結束了,這場訂婚到底作不作數,都要看季厲臣如何表態(tài)。
如果他為了阮寧取消兩家婚約,那阮寧絕對是留不得了。
季厲臣面對季老爺子探究的眼神,笑的云淡風輕,“還是爸想的周到。”
聽他承認了這場訂婚,季老爺子深沉的眼眸松動一分,意有所指道,“年輕人么,喜歡意氣用事,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,什么都是虛無縹緲,只有權利才是唯一能握住的東西。”
“爸說的是。”
季厲臣頓了頓,“不過天驕雇兇殺人,也應該給一些教訓。”
季老爺子以為他是要給阮寧抱不平,眉頭擰起,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。”
季厲臣像是沒看到季老爺子眼中的危險一般,循循道,“我們兩家聯姻,不只是我跟天驕的結合,也是兩個家族的捆綁。阮寧到底是季家承認的侄女,今天天驕敢堂而皇之的把她綁走,可見盛家自覺,能把手伸到季家來了,如果我不處理,我怕盛家以后會比對著今天的例子,認為可以做季家的主,這點,爸您也不希望看到吧?”
盛家照比季家還差了一截,兩家聯姻,自然也是盛家獲利更多。
先前季老爺子的關注點一直在阮寧身上,眼下聽季厲臣這么一講,也意識到盛家這種做法的問題。
俗話說,打狗也要看主人,無論阮寧在季家地位如何,既然季厲臣承認了她是季家人,要打要殺,都是他們季家自己的事情,盛家這一動手,可不就是騎到他們頭上了。
季老爺子沉思,“你說的有道理。”
季厲臣微笑,“我今天跟蔣行一起去救人,也是怕這件事鬧大,畢竟我們跟盛家聯姻之后,他們的面子也是我們的面子。要是真的被蔣行抓到那些人拷打供出了盛天嬌這個主犯,那就不好收場了。”
提到家族利益,季老爺子嚴肅不少,“季家正值技術創(chuàng)新改革,不能有任何負面新聞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