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一時間都聚集在了阮寧身上,有緊張的,有疑惑的,其中最讓人難以忽視的,是季厲臣那種飽含深意的注視。
阮寧指間冰涼,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沉默,她咽下喉間干澀,強打起精神,“我不知道你要說什么,更何況,我跟媽媽始終都沒有被季家承認,如今我們離開了季家,就跟季家沒有關系了,小叔也不必再叫我侄女了!”
她這話說的決絕,表情冷肅像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,可是季厲臣卻能看出她的色厲內荏。
她在害怕,她在蔣家得到的越多,她就越怕失去。
不僅如此,等到日后她回到他身邊以后,也難免不會懷念蔣家的一切。
人啊,只要嘗到甜味,就會本能的想要去追逐那甜味。就像是小孩子嗜甜一般,不管自己是不是有蛀牙,總是舍不得放手。
而他要做的,就是徹底幫她戒斷,他要讓她嘗到那糖衣包裹的是何等苦澀,而且糖衣化開之后,再也無法回頭。
“呵”
面對阮寧的疾厲色,季厲臣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,他放下酒杯,十指交疊,模樣說不出的儒雅矜貴,偏偏,他吐出的字卻是露骨至極。
“怎么會沒有關系,你肚子里不是還有我種下的種嗎?”
“......”
話音落下,空氣里一片死寂。
最先發難的竟是蔣父,他一拍桌子,“季厲臣!阮寧是我們蔣家的兒媳婦,你這樣侮辱她,你是跟我們蔣家過不去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