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阮寧的問題,季厲臣眼底浮現了一抹玩味。
在他看來,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問的必要。
眼下人人都知道季盛兩家聯姻的消息,毫無理由的中斷,造成任何的影響不可估量。
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竟大不慚的要求他不要訂婚?
他覺得可笑,“小侄女,你不覺得你太貪心了么。”
剛才還安靜的女孩聽到他的話忽然扯回自己的手,指著他渾身發顫,“季厲臣!到底是我貪心還是你貪心!”
“你是我的長輩,讓我見不得光的跟你廝混,我可以忍耐。你說我身份卑微,沒有辦法給我名分,我也可以接受!現在你要娶一個跟你匹配的女人,跟別人成雙入對,讓我繼續當你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人,我不答應,你反而說我貪心!你到底把我當什么!一條給根骨頭就圍著你轉的狗嗎!”
見她這樣激動,季厲臣沒有開口,只是用那種淡漠的眼眸看著她。
對于他而,婚姻跟商業合作一樣,都是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。兩家因為婚姻的締結,上了同一艘船,繼續進行更深層的合作。
除了合作之外,沒有任何影響。
可是對于阮寧而,似乎不是這樣的。
他揉了揉眉心,“為什么你要對這種虛無的名分這樣在意,不過是民政局頒發的一張紙而已,它約束不了行為,捆綁不了情感,唯一的作用,就是自欺欺人,并不會影響到你我?!?
阮寧看著季厲臣那張波瀾不驚的臉,心頭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。
不僅是他們輩分、身份之間的鴻溝,還是他們處事閱歷的差異。
她像是被點過的炮仗,炸開了之后,只剩下了沒有半分生氣的灰燼。
她精疲力竭,已經不想跟季厲臣爭辯什么,疲憊道,“那你就當我是貪心吧?!?
說著她就把戒指從手上拔了下來,把那枚看似美麗,實則冰冷的寶石還給了季厲臣。
看著自己改了十幾次圖紙才滿意的戒指被退還,季厲臣掀起眼皮,眸光冰冷,“什么意思?”